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伙计慌忙起身,“我这就整理一下东西。”他弯下腰,小心翼翼地把木斗什么的东西摆成一条直线。
“女神仙,你瞧瞧我家哪里出问题了?”胡大娘热切地问。
“我先看看。”她环顾米店,然后踏入后院。她被门槛绊了一跤,瞬间露出衣领下一小块洁白光滑的。
汪承庆有些惊讶,老婆子真是保养有宜,脸苍老皱巴,脖子光洁细腻。
王贵伸头探脑,也想跟着看驱邪。承庆拦住他,“看店!”于是,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后院,留王贵一人在店里愤愤不平。
老婆子放下打补丁的包袱,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铜铃,上面刻着饕餮纹和铭文,配着一寸多长的手柄。古朴的颜色和磨损的边角,显示它年头不小。她拿着铃铛四处查探。
汪承庆看她装模作样,几乎笑出声,“神仙,您真辛苦,妖怪真难找呢。”
老婆子并不搭理他,只顾探寻邪祟的藏身之处。倒是胡大娘变脸了,她没好气地盯着儿子,“别说话,多事!”转头又笑呵呵地喊“女神仙”。
承庆愈发对女神仙看不顺眼。神仙,要么是假的,要么是死的。
老婆子推开东厢房的门,木门转轴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,“这房间是干什么的?”
“仓库。”汪承庆不看她,面无表情地回答道。
仓房里整齐地码着装满粮食的麻袋。老婆子踏进去转了一圈,铃儿,依然没响。
“啊!”她突然尖叫,扯着承庆的袖子,结结巴巴道:“有老鼠!粮食都被它们吃光了,你怎么捉老鼠的啊,大哥?”
“手,奶奶。”
老婆子低头一看,松开手,“谁是你奶奶!”
承庆嫌弃地拍了拍袖子,不接她的茬,“女神仙,你还是安心驱邪吧。”
“哎,哎,别走啊。”她瞬间垮下脸,小声嘀咕道:“尊老爱幼,懂不懂?”
东厢房无恙。老婆子拿着铜铃退出来,步入天井。青石板打扫得一尘不染,角落的夹缝里青苔艰难求生。天井中间放着两个大缸,几片睡莲叶子匍匐在水面,黑鲤鱼和红鲤鱼则在水下嬉戏。
“叮叮叮当——”突然,铜铃震动起来,发出清脆的响声,尾音拉得老长。
汪承庆不以为意地抖抖腿,“自己敲也作数?未免也……”
“闭嘴!”老婆子喝道,气氛骤然紧张起来。
老婆子循声走到第一个大陶缸前,鱼儿顿时躁动不安,搅得水花四溅。最大的黑鲤鱼几乎快蹦出来了。
老婆子扔出一张朱砂黄符,嘴里念念有词。那黄符瞬间凌空燃烧起来化为灰烬,落入缸里。躁动戛然而止,可铃声依然在响。
老婆子蹲下来,铃铛离地面越近,声音越响。“在下面,缸下面有东西。你,快来把石板弄开,往下面挖。”她指着汪承庆说道。
“什么?”汪承庆环抱着双臂,“女神仙你精通法术,只需要动一下嘴巴皮,妖怪就被你挖倒了。”
“叫你挖就挖,扯那么多废话?一个大男人,连块石板都移不动。”老婆子说。
胡大娘赏了汪承庆两个甜枣,汪承庆捂着背跳起来,“娘,别打了。”
胡大娘不依不饶,“叫你嘴欠,叫你嘴欠,还不快去找把铁锹,叫上王贵一起挖。”她赔笑道,“女神仙,别跟这傻小子一般见识,他读书读昏头了。”
汪承庆看见老婆子捂嘴偷笑,气得眉毛长长了一寸。
老婆子扫了一眼汪承庆,恍然大悟。她凑到他耳边呢喃:“小伙子,我爷爷曾传给我一个方子,用过的人都说好……”
“娘,她是假冒的!”汪承庆抓住老婆子,“嘶啦”一声扯下从脖子到脸的整张皮。老婆子捂脸痛叫。
汪承庆气上了头,“谁知道她要钱,还是要命!”
“哎哟,我的天老爷啊!”胡大娘捂着心口,连忙后退,伸手扶墙,“你……你是那个妖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