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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钰成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。
他何尝不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呢？
“她们是我的一切，我赌不起。”
作为一个男人，一个有父母有妻儿的男人，他又怎能看着她们陷入危险？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，但他一定要保证家人的安全。
哪怕这是幻境，他也认了……
房间陷入安静，白月垂下眼帘，双手紧握，直到指尖发白。
她想要大声呵斥徐钰成的愚蠢，让他清醒过来，可她又清楚的知道，眼前的人，完全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。
反观她，是个自私的坏女孩，为了活着杀了蓝大哥，邓思琪，还有其他玩家。
自问一下，如果将陷入危险的人换成自己的妈妈，她会怎么做？选择保自己，还是妈妈？
白月不知道答案，也不敢去触碰心底最后的底线，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坏到了什么程度。
“你真的是个……”她不知该如何形容。
徐钰成表情淡淡的将话接了过去，“傻子？好丈夫好儿子？还是好人？”
白月感叹：“或许都有吧。”
他笑了，里面还带着对这句话的嘲讽。
“小姑娘，我或许是好丈夫好儿子，可我绝不是傻子，更不是好人。你知道门外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？你知道我送给你的道具是怎么来的吗？你又知道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吗？”
见白月皱着眉看向自己，徐钰成继续继续说道：“我第一次进入游戏， 就深知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狠。我第一个杀人，并且杀了除我以外的所有玩家，第二个游戏同样如此。我还把他们的道具全部抢了过来，至于某些无法使用的，我直接摧毁。”
说这话时，他眼睛里冒出前所未有的狠辣。
“从第一次进入游戏到现在，我已经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了。”
白月看着他的脸微微出神，在她印象里，徐钰成一直是个果断且善良的人，他不仅救了这么多人，还出手救过自……
突然间，她明白过来。
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！
无论是救自己还是其他普通人！
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玩家，并且盯上了自己，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在需要的时候帮他！至于那些普通人……
“你把楼下的那些普通人当作人肉墙？”
安全时养着他们，有危险就让他们给自己的家人挡危险。
“小姑娘果然聪明，不愧是能从游戏里活着出来的玩家。”
白月看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冷，这个男人太可怕了。
能毫无保留为亲人付出，同样也能完全不顾他人生死，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。
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小姑娘 ，你还是太年轻，还没活明白。这人啊，本就复杂得很，哪有什么绝对的善恶，不过都是相对而言罢了。”
相对而言吗……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她还不是很明白这些。以前的十八年里，她的世界观太过简单了。
“哈哈，对于我的家人来说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，我当然是个好丈夫好儿子。可对于那些被我杀的人，我夺取了他们的生命，抢夺他们的资源，自然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。
小姑娘，所谓的善与恶，好与坏，说白了不过是强加在自己方和对立方的称谓罢了，不用太过在意，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，服从于本能，不必愧疚。，你所做的一切决定，都是对的。
哦，对了，像我们这样的人，可不要在自己身上标记这些愚蠢的词，它们不配形容我们。 ”
这一席话，彻底打破了白月一直以来单纯的对好坏的判断。
虽说他说的并不一定所有人都同意，可确确实实让白月从陷入迷茫中解脱出来。
她转头看向从缝隙中打进来的光。
因为在黑暗中，才显得它如此明亮。
这么说来，相较于徐钰成的利用，她的冷漠或许也算是善。
躺着了徐钰成看到，白月眼仁的周围，闪过一圈白色的亮光，转眼消失不见。
遵从本心，不必在意别人的说法，也不要给自己下任何定义。
做过的事，无论对错，都无法改变，那就向前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