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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二十一章第章 白日飞升【1 / 2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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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。

一大早,南易坐进陈于修的车里,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扶手箱上,“最近我太忙,没时间回村里,这是白日飞升服务公司的策划书,你帮我带回去交给宗庆叔。”

“白日飞升?”陈于修扭过头对南易说道:“这名字听起来和白事沾边?”

“看路,你不用回头,我听得见。”

陈于修把头转了回去,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后视镜瞄,“是不是做白事?”

“靠边停车,校花你来开,你坐后座来。”

陈于修不踏实的眼睛让南易有点心悸,他可不想成为车祸的男主角之一。

停车,交换了位子,校花开着车子继续往前。

“现在修坟的人多吧?”

“不少。”

陈于修点了点头。

“我为什么要把目光盯到白事上,原因有好几个。其一,一块墓碑的成本在三十到五十之间,刻上字就能卖到两百多,三百多,要是精雕细琢也有可能卖到上千块,这就是百分之好几百的利润。

其二,业务可拓张性很强。

小殓的时候需要寿衣、寿被;奔丧需要挽联、花圈;暂厝需要遗像、香、蜡烛、纸钱、灯芯、菜油、鞭炮;守灵需要草绳、草鞋、麻绳、粗麻布白衣服、白褂子;

后面的大殓、出殡、下葬、烧七、五七、迎牌位、清明扫墓,每一步都少不了需要备一些东西,这些里面可以挑利润相对比较厚的做。

1981年全国死亡率、1982年、1983年、去年,按照这个比例来算,我们可以想象的到这个市场有多广袤。

去年我们国家的人口是亿,就是差不多7000万,我们就算这其中有1/3的人修坟,那就是2333万。

一座坟大概要占用的土地面积,我估算一下,差不多10个是日本人自己做的统计,日本全国平均丧葬费用在200万日円左右,除入殓仪式、参加葬礼者的饮食接待、寺院诵经等费用之外,花在棺材、骨灰盒等方面的费用是其中的大头。

日本人对棺材的材质和品质极为讲究,选择棺材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流程:

首先要确定逝者的身高、宗教信仰,然后选择棺材大小、种类、价位,在日本,棺材的价格从几万日円到上百万日円都有。

最标准的棺材长180公分,小一点的长170公分,大号的195公分左右。

有特殊要求的可以定制,但是不是由着自己想做多大做多大,火葬场对棺材的大小有制定一个标准。

棺材的价格一般在10万日円左右,贵一点的可以上百万。

这个价格,我们就算按官方汇率来算,再砍掉一半的价格做为日本终端经销商的利润,那能到我们手里的钱差不多是614块左右。

这个钱,如果棺材是按照我们的标准来做,原材料购买、运输,人员工资、税务、海运成本等等会把我们的利润吃的差不多。

可是日本棺材的标准跟我们截然不同,别忘了,他们的棺材是用来烧的,讲究的是轻便易燃,对木材的品类上并没有太大的讲究,只要我们做好‘表面文章’,在工艺、装饰上多下功夫就行,木材的成本可以尽量压缩。”

南易说着,把手里的文件往后翻了几页,“泡桐,北边从东北开始,南边一直到这里,国内大部分地区都有分布。泡桐生长非常迅速,十几年树龄的泡桐要比同龄杨树直径大一倍,生长时间长了,树干会出现中空。

由于生长比较迅速,所以木材材质轻软,容易加工,可也不缺耐酸耐腐、防湿隔热的优点,非常适合用来生产日本棺材。

当然,最重要的是这种木材很便宜。”“这么说,做日本棺材可以很赚钱?”陈于修问道。

“要做出一年上百亿的产值,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,想一年赚过亿,稍微拼把劲就可以实现。”南易微微颔首说道:“另外就是这门生意不容易被人卡喉咙,泡桐不仅国内有,东南亚、美洲很多地方都有,原材料的价格不容易炒起来。”

南易把文件又往后翻了两三页,指着文件纸上的一条狗的图形说道:“这是一只秋田犬,名字叫八公,在日本被人叫成忠犬八公……”

南易把忠犬八公的故事说了一遍,接着又说道:“也许是受到了八公的影响,日本人普遍把宠物当作家庭的一份子,猫的寿命一般最多20年,狗还要更短一点,一般是15年。

就算是不是因为意外丧生,宠物的寿命肯定会比人短,只要是养宠物的家庭,免不了要送走一两个宠物家人。

既然是家人,那宠物也得体面的离世,诵经、奏哀乐、棺材、墓地那一样都少不了。

宠物的棺材用料少,但在造型上可以五花八门,帆船啊,摇篮啊,什么造型都可以,里面再放上宠物喜欢的花花草草、玩具,让宠物到了地下也不缺玩的东西。

宠物棺材售价没有人的棺材那么高,但利润一点都不会低,因为它的附加值高。

好了,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,剩下的就得村里去调研、去思考,白事丧葬是一门大生意,也是一门好生意,更是功德无量,生意属性尽量低调,积德的一面要尽量高调,我佛慈悲啊!”谷麹

陈于修诧异的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信佛了?”

“这重要吗?”

“不重要。”陈于修摇摇头。

南易转头看着窗外,幽幽的说道:“趁着勤劳致富这四个字还是正确的,让村里人多吃点苦,让年纪大的再坚持坚持,好好做,好好活,最后几年要是还能动弹,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
一辈子窝在村里,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去‘出民工’,这样的人生不值。

在更高的层次,我们都是脸谱化的,只是统计学上的省略号,是农民南某、个体户陈某,啊,你还多一个称呼,车祸现场的死者陈某。

下象棋为了最后一步把对方将死,我们会让车马炮卒主动去送死,赢了,剩下的相士将帅举杯欢呼。

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让所有人都觉得共赢的事情,欲成大事,牺牲在所难免,牺牲谁,不牺牲谁以什么标准选择?

把亲疏远近、肮脏龌龊那些撇到一边,想不早早就被牺牲,就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和重要性。

勇于自我牺牲那叫奉献,被牺牲那叫成本支出,必须付出的代价。”

南易把转回头,目光从窗外收回来,看着陈于修说道:“就算活不成最后的欢呼者,也要活成一个积极奉献,千万别成为随时可以用来消耗的财产。

大前年,大学生救掏粪工自己牺牲了,这引起了激烈的讨论,大家都在讨论、争论这到底值不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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