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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无恙私下给孔繁业送了止痛的膏药，“是警愁突然出手伤你如此，莫某在此代他向你道歉。”
孔繁业受宠若惊，双手接过膏药。
“我最忍受不得疼，它很好用。”
孔繁业热泪盈眶，感激说：“莫公子，到时我肯定把你的丧礼办得服帖，让你满意。”
孙正清握紧快意小刀的刀身，这是感谢词难道不是阴阳怪气？
莫无恙点头，“多谢！一言为定！”
临出发前，莫无恙终于给了屠如是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屠如是拖着她的大包袱走进房间，突然的光亮降低让她眼睛适应不了，刚进门就给绊了一跤。
莫无恙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，背对着她，没有动，没有要扶她起身的意思。
屠如是噘嘴爬起来，贴心听话地把门关上，“莫无恙，你是行侠仗义的大侠，我一个小女子不配你出手是吗？”
“屠小姐，莫某多有不便。”
屠如是这才察觉到莫无恙没有戴斗笠，于是慢慢挪近他，聚精会神看他，“哪里不便？”
莫无恙在撂暖炉里的碳火，火红的星火将他瘦削的脸映亮，他毋庸置疑是好看的，但是不知道怎么的，他身上总有种感觉。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看起来有些不太舒服，感觉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太舒服。
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疲倦，嘴唇干燥发白，但却又透露出一种异常坚毅的感觉，就好像是在坚强的忍耐着什么一般。
屠如是一时找不到确切的词来描述这种感觉，好看就可以了，她看得心花怒放，“随便哪里不便都可以了。我摔得不重，是我矫情耍大小姐脾气，不怪你。”
暖炉盖子合上，莫无恙慢条斯理戴上他的手套，“警愁说我利用了你，我不否认。”
屠如是借机坐下，直勾勾盯着莫无恙看，这男人不论做什么都理直气壮样子，好像他从来就做不来理亏之事。
“没关系，我愿意的。”
莫无恙浅浅笑了一下，“谢谢。”
“啊，对了，我有东西送给你。”
莫无恙拿斗笠的手停下，重新贴回暖炉，屠如是看着他的背影，意外这人连收礼都理直气壮、宠辱不惊。
“上次你告诉我你中了花烂漫的毒。解药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，所以临时寻了一个可解燃眉之急的东西。”
屠如是从包袱里翻出一顶鼓胀雨伞和一件亵衣。
雨伞撑开，白纱直垂到脚踝，简直就是大一号长好几号的斗笠垂纱。莫无恙意外之余看到亵衣时有些局促，尴尬笑了一下。
“明月纱是我所知的现在最好的遮光布料。”
市面上明月纱并不多，不仅因为它价格昂贵，还因为它材料珍贵，制作过程繁复困难。
就连温九新也只能弄来少许，这屠如是门路广阔，竟还能弄来制作亵衣的程度。
“喜欢吗？我就说你肯定需要！”
说着，屠如是就拿着亵衣到莫无恙身上比对看看大小是否合适，过近的距离吓到莫无恙想去拔刀，好在快意刀在康萌身上，否则这突然扑入眼帘的亵衣就要被他割碎了。
屠如是没有察觉，她只觉得莫无恙的表情有些可爱，还有他身上的药香是甜的。
“孙正清——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孙正清瞬间从门缝里钻进来，莫无恙背抵着桌子，闭眼皱眉扭头，双手推拒着屠如是的“饿狼扑食”的腰，亵衣正盖在屠如是脸上。
“小师父，屠阁主，你们俩搞非礼让我来视？过分了！”
彼时，屠作燃早已躺在莫更拉来的马车里在回京城的路上。
莫更看着莫警愁骑马从他们身边飞快跑过，带起一地落叶飞扬。
看来，莫无恙已经离开春花镇了。
莫更回头望，他不知道莫无恙要往何处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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