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机掉落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车毅小说网http://www.cheyil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温九新被人揪着腰带轻易从府里丢到府外,腾空的那短短间隙他看到了空中自由的飞鸟来不及感慨就以“五体投地”之姿落地,被摔疼了不说还要对那人低声下气说一句:“步天下大人,大材小用麻烦了。”
步天下是用刀高手,随身带三把刀,一把杀江湖高手,一把杀奸佞,一把杀鬼魔,他自说自话他的刀下无冤魂,他想杀的都不冤而且都必须死,虽然别人并不这么认为,送他“不知所谓”四字评价。入府那日起,步天下就以独步天下高手中的高手自居,那日温九新问他那为何不直接用独步天下为名,报名号时震慑力岂不更强?他略有闪躲说日后会有答案。
看来这日后的答案就在今日揭晓,得知莫无恙上门消息的当即,步天下就筹谋跑路了。
这刀上学问,这世上也没几个高手敢在莫无恙面前称二称三。莫无恙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一,只是这二与一的差距有多宽,从来不在于二有多强而是莫无恙又精进多少。
所以这“独”字,步天下怎敢使用。
“小侯爷舍身取义,大将之材!后会有期!”听声音已经远去,步天下已经遁逃。
温九新挑眉冷笑,“这是哪门子的护我周全!”
爬起身拍拍尘土,他环顾四周除了墙里那人没人看到他的偷偷摸摸狼狈样,于是跛着脚往大门走去。
他是侯爷府的主人却光明正大不得。
唉,这戏演得,就落拓了他一个。
“哎呀,真是的,任生任月你俩脚快,赶快随我去淄末河抓野猫,真能跑摔的我满身土……”
行至外堂看到房门关闭只剩一扇打开,温九新从雕花空隙里见着了人,靠着椅背双手踹一起的莫无恙侧身背对着大门,慵懒又病态,温九新心想这人真是胆大,今儿的太阳出奇的好,他竟然会出门。
看到冷冽杀气的快意刀那一瞬温九新觉得自己想太多了。
莫无恙的身边站着一人正在给暖炉加碳火,一看卑躬屈膝端碳火盆子的正是任月。
任生余光从雕花空隙里看到温九新出现时双眼放光,眼神在呐喊:快救我们!得温九新点头准许入侯爷府当差那日都没见她如此激动有神。
温九新侧身从仅开的那扇门进去,很顺手的把门带上,故作惊讶顿住脚步开始训话,“不知礼数,莫公子大驾光临,你们怎么也不派人知会我赶回来?”
任月终于等到功成身退,“侯爷,您回来的真是时候,莫公子也是刚到。”
碳火盆子擦过莫无恙放在桌上的纱帽,说话间不小心熏黑了一角,任月发现后鬓角一滴汗,眼神求助任生再是温九新。
温九新拿起纱帽,这明月纱是红绸莊的特制纱料,妙在一面遮一面透,最适合莫无恙,他皱眉叹息,“这么好的纱,可惜了。”
莫无恙只看了一眼,风轻云淡,“无妨,重新买一个就成。”
任月迫不及待现在就去买,连任生也是跟着要出门的动作。
温九新突然白了莫无恙一眼,“买个屁!京城就没有!”
孙正清也正不爽,夹子比温九新的话更早挡住任月的退路,阴阳怪气说话,“我们到是早到了,进这矜贵的侯爷府倒是真刚进来,入场费却是不菲。”
任月心知温九新杠不过莫无恙,但那是温九新和莫无恙的事。他兄妹在侯爷府做事,谁是主子他听谁,而且江湖人都知道莫无恙公私分明,从不迁怒旁人。所以他被孙正清杠上了,代表小侯爷和莫无恙的拉扯对峙。
莫无恙只是拢了拢手,继而轻咳两声,温九新就自然地一手从任月手中接过碳火盆子,一手从孙正清手里夺过夹子,施施然在莫无恙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亲自给他的暖炉加碳火,同时假意训了一番任氏兄妹不懂待客之道,后诛心加一句:“莫公子的时间也是你们可以浪费的。”
莫无恙沉疴难愈,时间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,温九新这是在明损莫无恙短命。
这一顿操作把任月任生看呆了,明明是讨好莫公子的狗腿子举动为何又要在嘴皮子上讨痛快?
面子就这么重要?
还是小侯爷的脑子不好?
孙正清看着手里空空如也,在诧异温九新动作之快。
莫无恙不为所动只是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温九新的脖子,这一眼正主温九新没有察觉,他在专心翻炉里的碳火,倒是一旁站着的任氏兄妹遍体生凉,头顶发麻,默契觉得脖子一凉再一热,好似已经被快意刀抹了脖子,恨不得跪下求莫公子莫计较,心中又暗暗怨起温九新推他们当替罪羊上断头台。
此时,孙正清才怒目瞪着温九新,手已经摸上快意小刀的刀柄。
“温小侯爷,谈正事。”莫无恙清冷一句话泼灭屋里的所有情绪。
温九新也不敢再公然在莫无恙的死穴上蹦跶,微微颔首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,低头把锦袋套上,双手将暖炉递到莫无恙眼前。
任月任生后退几步。
孙正清也后退几步,手一直没离开快意小刀,站在他们和莫无恙的中间。
莫无恙抬眼看墙上的光影,有他不动枯瘦的身影,那树影微动,想来门外有微风,他伸手去拿暖炉,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温九新没有催促,如果是他的朋友长年患病中毒不愈,抱负不展,他是一句重话都不忍说的,温九新顺着莫无恙的目光看向身后墙上的光影,他们两人的身影有一大半重叠在一起。
温九新动了动,将影子分开,对比之下,莫无恙柔弱得像个女子。
莫无恙将小暖炉裹在手心里,指尖的冰凉生痛慢慢缓上一些,他眉头微蹙垂头闭目,“温小侯爷近日春风得意,传闻是那位面前说得上话的人。”
温九新嫌热,把碳火盆子往莫无恙那边推了推,“莫公子竟然也关心起朝堂之事,本小侯最近确实入了那位的眼,能说上几句,难道是莫公子有求于我?”
任月任生闻言挺直腰杆,他们是信了温九新的部分话,真以为莫无恙是有求而来。要说这莫公子与朝堂也不是没有半点瓜葛,他入正心殿的时候温九新还没入过京城呢!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,新人旧人谁得圣宠也只是一朝一夕的变数。
孙正清突然嗤鼻一声,分不清他不屑的是哪一句话,更像是对温九新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不屑。
莫无恙:“我是为一桩婚事而来。”
婚事?什么婚事?谁与谁的婚事?哪桩婚事可以同时牵扯到莫无恙和温九新?
任生想:他们两个藏的够深,竟然还有争同一个女子的俗烂之事?不过不得不承认,她羡慕嫉妒那个女子。
温九新笑了,问:“我提的那件?”
莫无恙点头,心中愤慨面上冷如霜,“从来不知温小侯爷竟然还有替人做媒的乐趣。”
温九新对触怒别人也很有乐趣,他看的出莫无恙的生气,“我的乐趣唯有替圣上分担忧愁!”
孙正清快要沉不住气了,他怎么没听说有人替小师父说媒的事,师父太需要一个人形影不离照顾他了,他可以出力把人家姑娘送到别来无恙楼的。但看到莫无恙不算好看的脸色,他选择沉住气,不然他怕是会代替温九新被师父揍一顿。
莫无恙将暖炉往桌上一摆,目光冷冽如冰,“在下收人钱财,替人做打手,愿为他分担忧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