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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,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,生得容颜俊秀,额角宽广,相貌堂堂的青年快步从府中出来,他径直走到了张闿的面前拱手道:“有失远迎,请张渠帅见谅。”
张闿道:“瞧年纪想必阁下就是司马伯达吧?”
伯达是司马朗的表字。
那青年道:“在下正是司马朗。敢问将军此来,有何贵干?”
张闿道:“向先生讨教诗词文章。”
司马朗一愣,问道:“难道黄巾贼……军也读诗词文章吗?”
张闿道:“读一点,但读得不多,听闻河内司马兄弟,诗词文章冠绝河东,所以特来登门求教。”
自从黄巾军攻进城来以后,司马朗已经想过了多种不利的局面。
比如黄巾贼寇冲进府来杀人放火,奸淫掳掠。
也想到过黄巾贼首为了装点门面,强迫他司马朗从贼。
如果真是这样,他司马朗下定了决心,就算是死,也不能玷污了司马家的清名。
尤其是在得知了黄巾贼寇为了笼络人心,将河内的荒地和无主地分给了穷鬼们以后,下一步极有可能会上门来强抢地契。
但是唯独没有想到过,黄巾贼首竟然登门求教诗词文章。
一时间司马朗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下去了。
张闿看着司马朗一脸茫然的模样,笑道:“怎么?伯达先生要拒有志求学之人于千里之外吗?”
“请——”司马朗没有办法,只得将手一让。
张闿让亲兵在门前站岗,自己和太史慈在司马朗的引导下进了司马府。
穿过两道月门,两条回廊,上了正厅,司马朗和张闿分宾主坐下,太史慈站在张闿的身后。
丫鬟端上了茶水,司马朗问道:“请问将军最近在读什么书?”
张闿道:“我者每日因为军务繁忙,哪有时间专门读书,只是最近听了一句话,不知道出处,更不明白真意,请先生指教。”
“敢问将军是一句什么话?”
“天下者,乃天下人之天下,非一人之天下。”
司马朗道:“张将军,这话出自《吕氏春秋·孟春纪·贵公》,意思是说,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,是天下人共有的天下。”
“哦,”张闿若有所思的道:“那请问伯达先生,那我这分田分地,算不算是在践行古圣先贤书写在竹简上的理想?”
张闿这话一出,司马朗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。
张闿这句话不能说不对,可是一旦赞成他的话是对的,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家的地也要被分掉?
“非也!”就在司马朗被张闿问得无话可说之时,只见一个少年从一扇屏风后面出来道:“张将军,你这是在曲解古圣先贤的文章,说得再严厉些,你这是在重现当年王莽的暴政!”
张闿问司马朗道:“伯达先生,这位小先生是谁啊?”
司马朗满脸怨色的看了一眼那少年,对张闿道:“这位是舍弟司马懿,表字仲达。”
“哦,”张闿一听这少年就是三国终结者司马懿,不免从上到下将其打量了一番,只见司马懿身材瘦长,相貌英俊,尤其是那明亮的双眸,透着睿智的光芒,若非要说脸上有什么破相,那就是鼻梁略作鹰勾:“你就是司马懿司马仲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