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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应该怎样活着?
从来没人告诉我,不求一切顺心意,只求老天对我仁慈一些。
人在经历很多事情之后,很难再坚守所谓的无神论。
和两个表哥准备徒步川藏线的前一天,正值农历初一,母亲提议咱们去开福寺烧香祈福。
母亲的提议我默认同意,无神论不知是不是从苗淼意外离世起开始在我内心动摇。
我现在确实有些信命,是不得不信地那种虔诚。
可我这一同意不要紧,家里亲戚、身边朋友、同学,差不多能装下一大巴车人,身边几乎所有与我关系不错的亲朋都一同出席开福寺烧香。
这阵势,估计也是开福寺建寺千年以来头一遭。
因为情绪一直没有恢复正常,我整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浑浑噩噩,有气无力,像一只得瘟的鸡,垂头丧气还无精打采。
这种精神状态导致我在烧香期间,完全是随波逐流,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拜了多少佛?有没有给每个佛陀菩萨磕头都上香?
整个浩大的祈福队伍风风火火地来,熙熙攘攘地走。
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关怀,很感谢他们没有打扰我,从始至终没人上前劝我,给我留了很多独自虔诚拜佛的机会。
我以为世上没人懂我,可当我历经沧桑,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中慢慢恢复起人的状态时,身边的亲朋好友和同学竟然都深知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。
他们远远的看着,没有任何搅扰。
人生有三两好友已是庆事,我能拥有一群这样的人眷顾关怀,从某种角度来说,我无疑是幸运的。
我是怎么恢复状态的?
我记不清了。
就像我现在对苗淼的记忆一样,有时很清晰,有时特别模糊。
人生的快乐时光稍纵即逝,但浑噩颓废却异常漫漫,折磨人心。
烧完香,祈完福,母亲给我求了一个吊坠,她戴在我脖子上的时候,嘴里念叨着:“阿弥陀佛……阿弥陀佛。”
在我的印象中,母亲原先是基督信徒,信仰转变之快,让人猝不及防。
父亲为我请了一串戴在手上的黑曜石佛珠,我一直觉得这是中年油腻大叔的典型标配。
可笑的是,我已而立,我嫌弃的那些中年油腻男其实与自己年纪已经相差无几,不知不觉我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。
三十岁,一团糟!
事业一般。
爱情没有。
身体堪忧。
生活如麻!
一切清零,从我背起一大包行囊时,我已不再是个男孩。
我恐高,加上最近这两年总出航空事故,于是我和两个表哥决定坐动车去成都。
从成都开始徒步,这是原定的计划,我不懂,不敢瞎改路线,决定跟着两个表哥走一遭有着生死线的川藏路。
临行前,父母将我送到合肥南站,八借也随行跟车过来,他很久没有在我耳畔唠叨,也在苗淼走后,再也没有和我开过玩笑。
上车时,我妈总在不停叮嘱,说着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。
送别充满不舍与感伤,连八借这种钢铁老直男也忍不住眼眶泛红。
我至今还记得上车前,八借告诫我的那句话:“人抬头,才能看清方向。”
临行那天aly没来,她现在是全职宝妈,还要兼顾学业,每天有许多零散网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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