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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入城当日,我看到一老者直钩垂钓,号飞熊,又说有王侯之志。我便笑他像个活猴,他说我‘左眼青,右眼红,今日必定打死人’,确确的那一日打死了门卫。我想定然是老者嘴损,端的可恶!”
【姜子牙:之前叫老丈,现在叫老头,还说我志大才疏,此便是教训!】
武母急忙询问:“那老人姓甚名谁?”
“那老丈姓姜,名尚,字子牙,号飞熊。便因飞熊孩儿发笑,他才说出这样破话。”武吉心里一慌,该不会是自己得罪了高人吧?
武母闻言,也是一慌,不过片刻,其母说道:“此老多有得罪,最后方才恼怒,定是善相!我儿,此乃高人,定能解你之难!你此番还去求他,但愿能解你此难!”
武吉这人最是孝顺,母亲说完他便收拾了一番去见姜子牙。
武吉到了渭水河畔,见姜子牙依旧垂钓在此,走到旁边,款款叫道:“姜老爷!”
姜子牙此时便假寐静坐,回首一看是武吉,子牙说道:“你是那一日在此的樵夫!”
武吉连连称喏,却听子牙说道:“你那一日可曾打死人么?”
武吉急忙跪拜:“小人乃是山野之人,不通造化,愚夫蠢子,不知老爷高悬之妙,冒犯了老爷。老爷是达人之辈,望老爷切莫介怀,大开仁慈,万望怜救于我。”
武吉恳求完,便跟姜子牙说了自己误杀人的情况,说完后又是一阵跪地祈求。
“定数难移!伤人偿命,定数不改,我怎么救你?”
武吉以老母告知,再次哀求。姜子牙见武吉虔诚,又发现其命不该绝,甚至有贵相,便动了恻隐之心。
“要我救你,便需拜吾为师,我方救你!”姜子牙一沉吟,便是有了主意。
武吉闻言,急忙叩首下拜,头都淤青了大片。
“你回到家中,在你床前,挖一随身长的坑堑,深四尺。黄昏时候,睡在坑内,叫你母亲于你头前点一盏灯,脚头点一盏灯。或米或饭,抓两把撒在你身上,放上些乱草。睡一夜起来,你只管去做生意,保你无事!”
武吉听了,叩首拜谢恩师。领了师命,回到家中,挖坑行事。
且说子牙三更时分,披发仗剑,踏罡布斗,掐诀给印,随与武吉厌星。
次早,武吉来见子牙,口称师父,下拜。
子牙曰:“既拜吾为师,早晚听吾教训。打柴之事,非汝长策。早起挑柴货卖,到中时来讲谈兵法。方今纣王无道,天下反乱四百镇诸侯。”
武吉曰:“师父,反了哪四百镇诸侯?”
子牙曰:“反了东伯侯姜文焕,领兵四十万,大战游魂关;南伯侯鄂顺反了,领三十万人马打三山关。我前日仰观天象,见西岐不久刀兵四起,离乱发生。此是用武之秋,上心学艺,若能得功出仕,便是天子之臣,岂是打柴了事。古语有云:‘将相本无种,男儿当自强。’又曰:‘学成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。’也是你拜我一场。”
武吉听了师父之言,早晚上心,不离子牙,精学武艺,讲习六韬。不表。
话说散宜生一日想起武吉之事,一去半载不来,宜生入内庭见文王,启奏曰:“武吉打死王相,臣因见彼有老母在家,无人养侍,奏过主公,放武吉回家,办其母棺木日费之用即来;岂意彼意欺灭国法,今经半载,不来领罪,此必狡猾之民。大王可演先天数以验真实。”
文王点头,取金钱占演凶吉。
文王点首叹曰:“武吉亦非猾民,因惧刑自投万丈深潭已死。若论正法,亦非斗殴杀人,乃是误伤人命,罪不该死。彼反惧法身死,如武吉深为可悯!”
叹息良久,君臣各退。
正是撚指光阴似箭,果然岁月如流。文王一日与文武闲居无事,见春和景媚,柳舒花放,桃李争妍,韶光正茂。文王同诸子、众卿,往南郊寻青踏翠,南宫适、辛甲保驾。
游玩正酣,文王遥听见远处有渔人作歌而来:
忆昔成汤扫桀时,十一征兮自葛始。
堂堂正大应天人,义旗一举民安止。
今经六百有余年,祝纲恩波将歇息。
悬肉为林酒作池,鹿台积血高千尺。
内荒于色外荒禽,嘈嘈四海沸呻吟。
我曹本是沧海客,洗耳不听亡国音。
日逐洪涛歌浩浩,夜观星斗垂孤钓。
孤钓不如天地宽,白头俯仰天地老。
文王听后,对旁边散宜生说:“此歌不凡,快请前来,必有大贤!”
散宜生手一挥,辛甲骑马向前,喝住渔人:“内有贤人,出来叙话,我家大王求见!”
渔人见有将军持剑而来,齐齐跪下,有个胆子大的上前跪行一步,说:“将军,我等俱是闲人!”
【作者:每次看到“贤人”和“闲人”的梗都想笑!】
【壬飞:作者笑点太低,滚粗!】
【作者:小本本记仇——咱们慢慢还!】
辛甲一愣,瞧着这伙人不像是有大才之人,问道:“为何你们都是贤人?”
“将军,我们都是早晨捕鱼,这时刻我们都是无事,约着一起游景,所以我们都是闲人。”
文王此时也已经赶到,听完后问道:“我听你们唱的歌,韵度清奇,内中定有大贤!”
一听是这事,几个渔人大着胆子开始七嘴八舌的描述:“大王,此歌并非是小民几人所作!离此三十五里,有一渭水支流名磻溪,溪中有一老人,时常吟唱此歌。我们日常里去那里捕鱼,听得多了刚刚兴致上来,便唱了这歌。”
文王了解了情况,遣散了渔人,想起刚刚渔歌里的词句,赞叹道:“好一个‘洗耳不听亡国音’。”
文王稍待,平复心情后再次前行,与诸文臣武将同游。不多时,又听一樵夫作歌而来:
凤非乏兮麟非无,但嗟治世有隆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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