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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这帮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,张全觉得自己是时候亮出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了。
烟花这种东西太过惹眼,没有点后台,他绝对不敢来长安开设店铺。
猛地上前一步,张全甩一甩衣袖,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,发出一声冷笑:“真是一群胆大包天的狂妄之徒,你们知不知道……哎哟!”
亮明身份的话只说了一半,张全忽地发出一声哀嚎,捂着金星飞舞的右眼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,跌坐在靠墙的角落里。
“敢在咱家公子面前吆五喝六,你当真是活腻了。”
似乎感觉刚刚的那一拳打的不过瘾,这厮又抬起脚,在狠狠踹上了张全的胸口。
张全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憋闷,都快喘不上气了,却依旧不肯服软:“天子脚下光天化日胡作非为,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朝廷?”
“你打算去报官吗?好啊,这便让你出门右转,看哪家京城府衙敢接这桩案子。”
张全自然是不敢去报官的,这帮人显然都是有备而来,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,又怎会忌惮官府衙门,京城的官员多如狗,他这个平民百姓就算真的跑去衙门口击鼓鸣冤,恐怕还没见到主办官,便已经被衙门里的衙役们乱棍打死丢进城外的乱葬岗了。
拨开对着张全口吐芬芳的手下,为首的青年公子轻轻一笑:“掌柜的,咱们过来只是求一个配方,并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,不过你若是不合作的话,那就别怪小爷胡来了,反正咱们也不用当差,有的是时间,每日来店里光顾两次,只当是照顾掌柜的生意了。”
他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,“对了,掌柜的方才说已经接了皇宫里的订单,若是因为咱们这一闹,耽误了交货,陛下怪罪下来,只怕你担当不起啊。”
“这偌大的长安城的确繁华,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,只有我说你能在此开门做生意,你才有这样的资格,我再重申一句,我只要配方,只要你交出来,大家各做各的的生意,相安无事一起赚银子,也能省了不少干戈,京城的饼这么大,只凭你一人是吞不下的。”
见张全依旧不说话,青年公子也不生气:“我知道你心中必定不服,这便给你一个去找人来替你出头的机会,在向你的主子禀报时别忘了告诉他,小爷姓裴名微。”
随即,也不等张全回话,他朝着店堂内正在打砸的同伙挥了挥手:“诸位兄弟也砸累了,这便去香丽苑听个曲儿,回头再过来一趟。”
随着裴微的一声招呼,一群杀才大笑着离去,只留下一地的破烂摆设。
直到这帮人走远,店外驻足观望的行人这才大着胆子靠了上来,初入长安的张全不认识这位裴公子是何许人也,这些知道底细的京城人可不敢得罪此人。
看一眼满目狼藉的烟花铺子,有人摇头叹息,有人幸灾乐祸,更多的人则是好心提醒,惹怒了这位裴公子,只怕张全在京城的日子不好过了。
得知刚刚开业一天的铺子被人砸了,延王李玢的脸色阴沉如水,他虽未曾入股张全的烟花铺子,可张家终究是自己的姻亲,动了张家,与打了自己的脸面也没什么分别。
他也不必问张全有没有向对方提及自己了,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打算买任何人的账。
“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如此胡作非为,二哥可知道动手之人姓甚名谁?”
张全顶着右眼上的黑眼圈,一瘸一拐地来延王府卖惨,等的就是妹夫的这句话:“他说他叫裴微。”
“谁?”李玢的脸色有些僵硬,不过只是转瞬之间,他便将那一抹尴尬收敛,轻轻咳嗽了一声,延王的不怒自威换成了小心翼翼:“既然是裴公子所求,二哥依了他便是,不就是一纸配方吗?给他也无伤大雅,我大唐的地域广袤,人口众多,这烟花生意哪里做不得,二哥完全不必非要在长安城开铺子。”
张全已经完全石化了。
他从未想过这位姓裴的公子竟然是连一个亲王都不敢得罪的人物。
可若是连皇家在他面前都得忍让三分,那他的身份得高到何种地步?
感觉到自己已经失了面子,李玢只能让府里的管家送客,管家将张全拽出了前厅,脸色也不太好看:“这事也不怪王爷不替张家出头,那裴微的身份当真是不一般。”
随即,管家靠近张全压低了声音继续解释:“这裴微是虢国夫人的独子,而虢国夫人则是当今陛下最为恩宠的贵妃杨氏的三姐,如此解释,想必应该很清楚了吧。”
张全恍然,原来如此。
都说杨家因为贵妃得宠而一步登天,个个都是骄横跋扈的主儿,起初他还不信,长安城可是李氏的大本营,怎么可能让一个外戚如此嚣张,今日一见,张全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狂妄至极。
“难道咱们只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而毫无办法?”
“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这本就是世间真理,张家想要在京城立足,自然要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,有些人果真是惹不得的。”见张全依旧有些愤愤不平,管家左右顾盼了一眼,见周围没人,这才继续说道,“张家娘舅若是觉得太过憋屈,老奴这里倒有一个办法解气。”
张全的双眼猛地一亮,只要能让裴微受点教训,报那一拳之仇,他愿意使用任何手段:“还请管家指点一二。”
“如今烟花铺子已然被裴微盯上,想要保住配方只怕是不可能了,倒不如将这配方送给可以与裴微分庭抗礼之人,比如东平郡王安禄山之子安庆宗。”
管家的话只是点到为止,可张全已经听出了一些门道,看来这位东平郡王应该是可以克制杨家的政敌,否则恐怕没有胆子掺和到这件事里来。
仔细思索了片刻,张全猛地一咬牙:“那就依管家所言,我这便去求见这位安庆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