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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颜真胸腔猛地一震：“到底出了何事？”
慎贵妃低声道：“一年前，弈王出征，皇上其实早已重病，皇后禁足深宫后，这凤印一直是由本宫代掌。
皇上重病半年后，本宫责难太医院众人，却没人说得出个一二，
于是本宫便亲自替皇上诊脉，却发现皇上气若游丝，早已到了回天无力的地步，可太医院众人从未禀报过。”
完颜真凝眸问道：“您是说，有人拖延皇上病情不报，是在等其慢慢油尽灯枯？”
慎贵妃点了点头：“起初我以为是，但后来就想不明白了。
没过多久，弈王大胜南诏的消息传回朝后，皇上的病又莫名其妙的好了，好得像从未生过病，更不像年过半百的人。
突然的复宠了文宣皇后，又整日待在娴妃的宫殿里，宠幸无度，文宣皇后大怒，惩罚了娴妃，说她狐媚惑主，降为了贵人。”
完颜真越听越迷惑了，看来这一年帝都是真的发生了许多事：“殊烟？
殊烟一直深受皇上宠幸，文宣皇后好似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这怎的突然开始计较了？皇上也没阻挠吗？”
慎贵妃摇头：“没有，后面不了了之了。”
完颜真掂了掂慎贵妃给的锦盒，打开后，脸色血色全无。双眸瞪着慎贵妃：“这是何意？”
慎贵妃道：“皇上大病前命本宫代掌的从来就不是凤印，而是传国玉玺。
文宣皇后已经找这东西找了很久了，起初她只是在我这里拿回了凤印，但谁人都不知道玉玺也在我这里。
如果皇上想要将玉玺收回去，大可直言取回，可那日我试探了皇上，他好似全然不知这件事。”
完颜真沉了眸：“娘娘，这宫里怕是早就变天了。”
慎贵妃一阵剧烈咳嗽，呕出几口血，落在金色的锦被上，像一朵朵荼蘼的曼珠沙华，妖娆又刺目。
她幽幽的说着：“弈王手中的兵符，你手中的传国玉玺，只要两相齐全，握在手中便是名正言顺的正统帝王。”
现在，这两样东西都已经握在了完颜真的手上，压得她难以喘气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，云棠宫外便来了人。
文宣皇后一袭金色鸾凤曳地宫袍，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寝殿门前，眼神里多了几分傲慢与得意。红唇轻启：“弈王妃，别来无恙。”
完颜真起身微微行礼：“皇后娘娘许是来探望慎贵妃娘娘的，臣妾便不打扰了。”
文宣皇后冷声道：“想走？把东西交出来，再走也不迟。”
完颜真抬眸：“入宫的时候带了几支人参，皇后娘娘是说的这个吗？”她指了指雕花柜子上的人参。
文宣皇后笑了笑：“别在这里和本宫装，传国玉玺找了多日，想不到居然在这个老贱人这里。怎么，慎贵妃是想把江山给了弈王去？”
慎贵妃已然昏迷不醒。
完颜真也笑了笑：“皇后娘娘坐不住了，一直等着我咬钩，我这都来了，怎么不以真实身份示人呢？”
文宣皇后脸色一凝，身后还跟着不少宫人：“你们都退下吧。”众人退下后，她转眸看着完颜真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完颜真清冷的面色不见一丝波澜，她似不经意的说：“越漪棠，我该这么叫你，对吗？”
文宣皇后沉了眸子，咬着后槽牙：“本宫乃仁武帝亲封皇后，你休得胡言。越漪棠与本宫容貌各异，你这双狐狸眼是瞎了吗？”
完颜真向前走了几步，伸手触摸了她两鬓微微发白的鬓发：“这换脸之术，我可是早就体会过了呢。
你一下子换了两张人皮，禁蛊的反噬折了你的寿数，这两边白了许多的鬓发就是证明，文宣皇后的年纪虽有白发，但也不至于这么多。
如果我没有猜错，如今的皇上早已被偷龙转凤，是那日日抱病王府的靖王吧。”
这些日子完颜真一直没有想透，可是就在刚才听了慎贵妃一席话之后，所有的事情她都想明白了。
只是旁人不知道南诏禁蛊换脸之术已经用到了这天晋帝后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