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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颜真沉声问她：“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？”
虎妞继续说：“原来中年夫妇去看了神医后，便给这妇人下了定论，身有缺陷，终生不得有子，所以他们需要借腹生子。”
夏月就觉得奇怪了，这不是很好解决吗：“妇人无出，丈夫可纳妾，可休妻，为何借腹生子？”
虎妞摇了摇头：“不，这家男人整日赋闲在家，好吃懒做，全靠妻子的裁缝铺支撑生活，休妻是不可能的，这样那男人便断了经济来源；
纳妾，那妇人并不愿意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。”以她的年纪自然是不知道的，毕竟纳妾在这个时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。
完颜真冷声说：“那妇人必定不愿意。
嫡妻不孕，妾室有子，一来分掉丈夫的爱；
二来妾室因子得宠后，定然在家里耀武扬威，夺了她的地位；
三来，孩子长大后也算是母亲的依傍，虽然这些孩子都是嫡母的孩子，但毕竟与妾室血浓于水，
若日后这丈夫西去，妾室的孩子将继承家产，亲母有靠，那这嫡母的后半生就不好说了，所以她不得不提前防备。
再说了，在帝都城附近纳妾，妾室也是有家里人的，哪有孤身女子好拿捏。”
夏月听着完颜真抽丝剥茧的分析，心下也恍然大悟：
“怪说不得在路上捡一个不知身份背景的穷苦丫头他们都愿意，因为将虎妞捡回去，那妇人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。”
虎妞将自己的粗布衣衫捞起来，一道道血痕，有些伤痕已经化脓，流着黄水。
“月信完后，那中年男子便将我……”她哽咽得更厉害了，抽泣声中，话语已经有些断断续续。
“那中年男子在妻子的允许下，便奸污了我，说让我给他生孩子，以后定保我生活无忧。
可他粗鲁残暴，变态至极，我不从于他，便往死里殴打我，用鞭子抽，用拳头砸。
过了半月，我在家里偷听到他给自己的妻子承诺说，
只要我生出儿子，就立马将我扔到河里淹死，绝不会将我纳妾留在家中，这孩子长大只会视作他夫妻二人为亲生父母。
我知道自己将来必死无疑，即使此刻吃喝不愁，生活无忧但也决不留念半分！
所以趁着半夜在他家灶房里泼了油，点了一把大火，趁他们救火时，我便返回二人的屋里偷拿了钥匙，
打开了大门那把专门防着我逃走的锁，至此我才留得性命，入了贵人府上。”
从虎妞的话语神态与伤痕来看，这不像是在说谎，也没有女子用自己的名节来说谎的。
完颜真轻轻抬了抬手：“你且先起来吧，原来你是担心自己纵火行凶，怕说出来后惹下麻烦。”
虎妞点点头：“是，虽然火势不大，但告了官府，我也会被捉拿的。
可我的的确确被逼到了绝境，若不为自己搏一回，就是死路一条了。”
说着又为自己拭去两行清泪，一双葡萄似的眸子，肿的发红。
虎妞此刻已然没了办法，她只能老老实实说，若贵人问责，驱赶，也不怪谁，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犯下的错。
“你遇不劳而获之事，能做到而不贪；
懂得临时止损，又会提前布局，用计调虎离山，小姑娘，你聪明着呢。”
完颜真对她笑了笑，也有了几分赞许，觉得自己将虎妞留下来是正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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