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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茴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侍卫道:“这一溜都是女眷住的房子,哪有你的房子。哎,今天那个江姑娘,是真好看,我也想听听小公子跟她聊了些啥!”
慕容逸跳起来骂道:“啥啥啥,啥你个头,臭不要脸!”转头又对慕容潇和万馨儿说道:“二哥,二嫂,你们赶紧关上门休息,特别是要小心这样的没人要,心理产生扭曲的人,自己没有,就要偷看别人的,小心,小心。”说完抬腿就跑。
汪茴一边躲开慕容逸手指的方向,一边道:“哎,这人,真是,真会泼脏水!”
听到隔壁还在嬉笑玩闹,束锦走到窗边,欲关上窗户,只见天上一轮圆月,又大又圆。忽然敲门声响起,随身的童子此刻已经睡了,束锦便挪动老胳膊老腿去开门。门外站着个布衣布服的陌生人,束锦拱手问道:“您是?”
那人道:“先生,我是刘丙。”
束锦道:“您好,您是山庄的人吗?”
刘丙低下头去,眼神有些黯然:“先生,您不记得当年的事了吗?几十年前,您曾被当今的国公爷王将军请去做执笔,我是您手下的文书。”
束锦恍然大悟道:“原来是故人,您看我这记性,年纪大了,不记事了。快请进!”
束锦慌忙将刘丙迎入房内,亲自倒了茶水。刘丙惊慌道:“先生请停手,刘某何德何能。”
“见谅见谅,人老了,记性就差了!”束锦请刘丙坐下,捧上茶,为自己的健忘再三再四的道歉。因为同在边疆生活过,束锦想起小公子托人给他从边疆买来的吃食,便打开柜子,拿出行礼包袱,从中拿出几样点心。
束锦道:“这些吃的,你还记得啵?当年我可爱吃了。”刘丙忙唯唯诺诺的点头。
束锦递上果品给他尝,他便拈起一小块,放在嘴里咀嚼。
束锦指着糕点一一介绍道:“这个是紫苏糕,不仅好吃,还能缓解酸痛,我上了年纪,身上这痛那痛的,就好这一口。当年咱们军中也常常做这个来着。”说完,见刘丙只是小口的吃,他便又说道:“你比我年轻,倒是不至于跟我这老骨头似的。”
刘丙蚊子哼哼似的回道:“先生还年轻。”
束锦笑道:“老喽老喽,你还记得当年吗?王将军纵横边疆,那仗打的那叫一个威风。我就跃跃欲试啊,想跟王将军打仗,谁知道刚坐上那马,就被颠下来了。都说啊,百无一用是书生,真是羞愧啊!”
刘丙低着头,双手僵硬的摆在双腿上:“先生后来也骑的很好了。”
束锦笑道:“是啊,后来是王将军手把手教会的我。说起来啊,都是老黄历了。后来,我跟王将军意见不一,我就离开了。一晃,这都几十年过去了。你呢?后来去了哪里?”
刘丙见问,想了想回答道:“我一直在王将军帐下,一直到他班师回朝,遣散了文书。”刘丙佝偻着背,又低着头,说不出的细小卑微。
束锦看了,只当是他这些年过的很不好,便十分感慨,又絮絮叨叨,跟他说些当年的事,王将军如何打的漂亮仗,敌国如何拜服,边疆的风沙如何大,等等等。那刘丙只是唯唯诺诺,束锦说到无话可说,心想两人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啊,便渐渐起身。刘丙蹭的一下,从椅子上弹起来说道:“先生,夜深了,小的告辞!”
束锦又羞愧起来,自己想送客的心思被对方知晓了。见客人要走,束锦就将各色吃食装了些,送与刘丙。
将刘丙送门口,正在拜别,忽见那边一个人走出房门,与人道别,正往自己这边来,口中已经高呼:“束老先生。”
束锦借着灯光一看,是仝大人。因为同在王怒手下当过差,束锦说道:“仝大人,这是刘丙,原来我手下的文书,您见过的。”仝大人看了一眼刘丙:“年深日久,我这年纪大了,见谅见谅!”那刘丙已畏畏缩缩,告辞而去。
束锦把仝大人请进屋内,说了些当年同在边疆之事。仝大人十分健谈,又有意奉承,想通过束锦与三位公子拉上关系,因而话里话外的探寻三位公子的身份。束锦心中起了疑心,便只是随意糊弄几句。那仝大人攀龙附凤之心,被束锦看了个透彻。
此时金二爷的房内却是热闹极了,这金二爷在江湖上极有人缘,他是前年比武大会上的第七名,虽排名靠后,却爱结交朋友,侠心义胆,备受人们尊敬。因此这些江湖人士都聚在他的屋子里,喝酒下棋,推牌九掷色子。只有梵莲花嫌弃空气污浊不肯在这里,已回自己房内去了。其中一个人问道:“这事是不是狂沙干的?”
另一人说道:“不是,狂沙若想杀人,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对手!”
另一人心有余悸:“他,就是一杀人狂魔!”众人想起此前的惨案,比武大会上的第一名至第六名都被狂沙杀了,没有任何理由。几名义侠商议给朋友报仇,一起去找狂沙,即使设了埋伏,还是被狂沙反杀了。金二爷和排名第八的刘三剑,以及武艺超群的梵莲花、谢不中等人,想再次设局诱杀狂沙,谁知他竟然不见了踪影,二三年未在露面。
窗外,仆从打着灯笼,引着仝大人前行:“大人注意脚下。”仝大人从束锦那里拜别,走到这厢,从窗外看见屋里如此热闹,拱手向大家作揖,众人纷纷还礼,邀请仝大人进去坐坐。仝大人也不推辞,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。他虽出身行伍,原是王怒手下一名小将,然而生的却不粗俗,反而有一种书卷气息,在众武士中尤为明显。
金二爷爱才,说道:“大人请坐!”
仝大人道:“多谢!”
众人玩筛子玩的不亦乐乎,想拉仝大人一起玩。
仝大人说道:“鄙人年轻时也爱这个,如今有了年纪,把这些倒都丢下了。”
刘三剑笑眯眯道:“那会路过,看到仝大人在屋内练字?!”
仝大人道:“粗人一个,许久不写,都不会拿笔了。”
仝大人有心与金二爷这样的佼佼者交朋友,然而又嫌弃一些不入流的绿林人会降低他的身份,因此坐了一坐,便告辞而去。
刘三剑慵懒的躺在一张贵妃椅上,这是他特地向山庄的下人要的,舒舒服服的躺着,一边拈起旁边的竹篓里装着的箭,瞄准了墙边的一尊壶,一支一支的投于壶中。刘三剑脚下趴着一只乖巧的狗,小小个头的长毛狮子狗,是金二爷随身带来的,因怕它乱跑误食了曼陀罗,因此金二爷便不许它出门,只让它在眼皮子底下活动。
谢不中则搬了一张凳子,板板正正地坐在刘三剑旁边,和狮子狗一起看他投壶。屋里人甚多,走来走去,因此刘三剑投出去的剑时不时的就就被人给挡掉了。刘三剑也不恼,谢不中也不急,两人你投我看,比掷骰子的还要玩的开心。刘三剑又教狮子狗取箭,狮子狗乖巧地穿梭在人们腿下,把箭一根一根的叼回来。
瞌睡虫玩了几盘掷骰子的游戏,赚了个盆满钵满,他一把将银两都薅入怀中,然后沾着口水去点银票。有人起哄道:“瞌睡虫,你这手速,是不是偷东西都不会被发现啊?”
瞌睡虫白了他一样:“我呸,我堂堂第一戏法师,我用得着去偷东西吗?倒是你,死穷鬼,你还欠我三两银子呢,拿来吧你!”说完劈手扒开那人衣衫,从内兜里掏出银两来。
众人大笑:“你不是说你是第一剑客吗?怎么变成第一戏法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