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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到哪去了，”
李麦芽用手捏了把鼻涕出来甩到地上去，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，“小杰可以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，这哪怕是天煞孤星下凡，我这个做奶奶的也不可能狠心去要了孙子的命。”
“那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。”赵大山问道：
“把小杰送人，又或者直接给卖了，”李麦芽说道，“神婆说了，小杰得赶紧送走才行，不然咱们家很快就得出人命。”
“大山，”李麦芽抓住儿子的手，“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，别说你舍不得了，我也舍不得啊！”
“一想到要把小杰送走，我这颗心就跟刀割似的。”
“可这不是没办法吗？”话说着，李麦芽就又掉起眼泪来，“我是这样想的，以其把小杰送人，倒不如把他给卖了，让人把他带得远远的。”
“毕竟这要是把他送人，那送的肯定就在咱们这一带，小杰现在可是四岁了，而他孩子打小就比别人家的孩子聪明，这要是把他给送人的话，等他孩子长大一点肯定会跑回家来的。”
“所以倒不如直接把他卖给人贩子，听说南方那边很多生不出儿子的家庭都会买个儿子养，那些人贩子偷的小孩就是全部给卖到南方去的。”
“南方和北方距离这么遥远，小杰就算再怎么聪明，那也不可能会记住回家的路，总之我认为把小杰卖给人贩子是最适合不过的。”
“可……”赵大山哪下得了这种决心，毕竟他就只有一个儿子啊！
“大山，现在可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，你要是这样下不定决心，再拖上段时间的话，那咱们家可就要出人命了啊！”李麦芽苦口婆心对儿子说道：
“可我就小杰这么一个儿子，这让把我儿子给卖了，那不就……”
“难道你就不会再生啊！”李麦芽打断儿子的声音，“你还这么年轻，最主要的是谭海瑶这几年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，可以再怀孕生孩子了。”
谭海瑶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是难产的。
这虽然捡回来的一条命，但却也伤了身子。
当时村里的接生婆告诉赵家，可千万别让谭海瑶太快又给怀上孩子，不然身子骨恐怕就得直接垮了。
而且最主要的是，这母体不好也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，根本就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出来。
也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赵大山这几年才没让谭海瑶怀孕。
赵大山一脸痛苦捂住脸。
直过好一会儿才将手从脸上拿开：“行吧！妈，就按照你的意思办。”
李麦芽：“那行，我明天就马上去找中间人。”
像这种长年买媳妇的村庄，自然有跟人贩子接轨的中间人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隔天中午谭海瑶从地里回来的路上，被一个妇女给拉住。
“海瑶啊！你真的舍得把你家小杰给卖掉。”
开口说话的妇女四十多岁，而她就是那个中间人的妻子陶红梅。
陶红梅也是个被拐卖过来的女人。
这刚被拐卖来的时候那也是天天想着逃跑，期间更是受了很多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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