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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皱着眉，脑中想起沈君心说，李富贵想借李媛去赢钱。
难道……
李东强站在光头对面，不停地擦着汗：“你们看这屋里有什么值钱的，就都拿去吧！”
这群人摆明是道上的人，谁也得罪不起，李东强也不例外。
光头男的人冲进屋里，翻了个地朝天，出来后只拿到了几张毛爷爷和几件金首饰。
“这么点，零头都不够！”他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杨慧林：“这老娘们虽然老了点，还有几分姿色，带走吧！”
李家人看不下去了，嚷嚷道：“你们连个疯子都不放过！”
光头男一脚踹翻面前的男人：“李富贵找老子借钱的时候白纸黑字写了，他要是还不上，就拿他女儿去卖！如今他和他女儿也死翘翘了，老子不抓他老婆，难道抓你老娘吗？”
“狗东西，敢提我老娘……”
院子里稀里哗啦一阵乱响，我没敢继续凑热闹，闷着头赶紧走人。
“老爸，这李家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
印象中，李媛家条件比我们好多了。
李富贵是拉货的，天南海北到处跑，赚的也多，之前在村里可吃香了。
因为跑车，他们家地都不种了，全都长满了杂草。
老爸唉了一声：“李富贵前些年挺风光的，这些年查得严，大家都不敢超载了，就他不怕死，不走高速走国道，偷偷给人超载。去年突然被查，吊销了驾照，货车老板把他踹了，在家闲置了一年多。”
老爸说，李富贵就是这段时间染上赌博的。
“之前我就看到，他天天跟人打牌。后来听人说，他越赌越大，跑去了县城赌，认识了光头这一伙，也不知道输了多少。”
我细细回想，怪不得李媛这半年总是闷闷不乐，问她她也不肯说。
原来是家里出事了！
我越听越寒心，如果李媛没有出事，她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想到这个李富贵，我就恨得牙痒痒。
老爸抽出一根烟，边走边吞云吐雾：“其实，李媛刚去世那会儿，他就是想来讹钱的，他私下找我过我，让我拿十五万给他私了，我哪拿得出来？”
我瞳孔震裂，什么玩意儿？李富贵居然狮子大开口，找我爸要十五万！
“我哪有那么多钱啊……李富贵气不过，后面就不断地找茬。”老爸长叹一声：“结果啊，他把自己作死了。”
李富贵死了好，他活着就是浪费粮食。
现在债主上门，谁要是敢帮李富贵出头，谁就找打，谁就替他还债。
就算他本家兄弟，也会对他们避而远之。
从今往后，李家不会再来找茬，也不敢找茬！
我下意识地摊开掌心，看到那团淤青，我愣怔了一秒，随即压低嗓音：“这伙人出现，也是你的手笔，对吗？”
他淡然地笑笑，算是承认了……
我和老爸来到卫生院，医生给我检查了一遍：“你没啥大事，应该是感冒吧，我给你开点消炎药！”
我连连点头，然后把老爸推到医生面前：“您帮我爸看看吧！他也受伤了。”
我本以为老爸会推辞，没想到他却老老实实地坐下了。
“医生，麻烦你帮我看下后脖子吧，这两天老疼，像有什么东西从皮肤底下钻出来。”
他拉下衣领，后脖子富贵包附近，鼓起了一团小小的肉瘤，我凑上前，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一张模糊的人脸！
我和医生对视一眼，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医生戴上眼镜，仔仔细细地观察几遍：“像是个瘤子啊……”
沈君心在我身侧显形，他也弯下腰看了看，突然凝重地皱着眉：“人头蛊！”
我立马不淡定了：“蛊？！”
在我们西南地区，特别是少数民族村落，确实有人会下蛊。
这些蛊稀奇古怪，五花八门，我听过的就有蛇蛊、蜈蚣蛊、蚂蟥蛊这些。
人头蛊是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