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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婆脸都白了，端着一碗米，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，把米倒扣在地上。
血水瞬间就止住了！
周围的草地悉悉索索一通乱响，好像有很多活物，在朝我们围拢。
王婆脸色大变：“白老弟，快点挖。”
我爸急得差点上手刨土，豆大的汗珠浸满额头。
王婆紧张地盯着草丛，嘴巴嘀嘀咕咕的，念的咒我一句都听不懂。
我那时小，不懂她是在斗法，很无聊地蹲在她脚边捏泥巴。
捏着捏着，我好像隐隐约约听到，有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叫我：“白玉……白玉……”
我循声看去，茂密的草丛唰唰抖了两下。
“别立石碑，不然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我爸就把碑竖了起来。
他一只手扶着碑，另一只手往地上填土，泥巴全都染成了红色，特别渗人。
草地里瞬间炸了锅，四面八方涌出密密麻麻的蛇，把我们团团围住。
我都吓傻了，从没见过那么多蛇，一眼望去至少有几千上万条。
王婆一手拽着我，一手拉着我爸，赶紧退到了挡箭碑背后。
蛇群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，疯狂地扭动着，朝我们吞吐信子。
想要靠近，却忌惮着这道石碑，只能焦急地游来游去。
我吓尿了，直往王婆的怀里躲，一抬头，却见她阴恻恻的在偷笑。
那阴冷诡诈的表情，跟毒蛇不相上下。
我心里毛毛的，哇的哭出声来。
天上响起一道闷雷，直到大雨倾盆，蛇群才慢慢地散去。
或许是巧合，或许是挡箭碑起了作用，我们村再也没有出现过蛇，而我也平安无事地长大。
只是午夜梦回，我耳边都会出现男人那低哑的声音，轻声叫着我：“白玉……白玉……别立石碑，不然……”
后半句到底是什么？
我抓心挠肺，梦魇了十几年！
直到刚才，我好像又听到了那个充满磁性的嗓音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“别立石碑，不然，我没法护着你……”
我一个激灵，醒来时，枕边多了个薄薄的黑色亮片。
我捡起来凑到眼前，闻到一股蛇腥味，这……这是蛇鳞！
我吓坏了，连滚带爬地去找我爸。
老爸脸色变得很难看：“你先去门口站着，我检查一下！”
他手里拿着根竹竿，到处敲敲打打，几乎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。
我想要帮忙，却被他瞪了回去：“出去，万一被咬到怎么办？”
可是，他就不怕被咬吗？
我站在门口，急得团团转。
隔壁张婶刚接孩子回来，看我站在门口，眼神有点怪怪的。
“白玉？”她试探着问。
我对上她疑惑的脸：“张婶，怎么了？”
“真是你啊……”她反复打量我几眼：“我刚才在村外的十字路口看到你，直挺挺地站着，叫你你也不应，怪吓人的。”
我在十字路口？
我分明是在睡午觉好吧！
睡了一身汗，还做了个怪梦。
“张婶，我一下午都在家，没出过门。”
张婶的笑彻底僵住，脸刷的一下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