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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山点了点头,脸上的苦笑之意更甚,“这,老夫还是能诊出来的,可惜却无方可医,只能……”
“我曾在院中见过西域曼陀罗,那味药材最主要的功效就是配置镇痛类药物的吧,而且药效强劲?”古寻抿了抿嘴,又吐口问了个问题,打断了黄山的话。
“呃……”黄山陡然听到曼陀罗,愣了一下,然后才点头回应道,“没错,那药还是老夫好不容易买到的,用作研究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应该能够配出强效的镇痛药物,为什么没有让陛下服用,反而是阴阳家献上了他们的丹药?”
“这……”黄山只能依旧回报以苦笑,整个身子都因为笑的动作而颤了颤,“这种药,太医院也不只老夫一个人能开出来,但是谁敢贸贸然的让王上服用呢?”
古寻默然,黄山这话说的没错。
说到底还是责任的问题,他们这些太医治不好大王,反而交出一种有副作用的药物,还只能治标,谁知道大王会不会一怒之下迁怒到他们头上,没人愿意冒这个险。
反正头疼也不要命,只要嬴政还没有明确要因为他们的无能而治罪下来,他们就会坚持最保守的治疗方案。
而阴阳家献的药就和他们关系不大了,只要将测试出来的药性如实禀报,怎么决断是大王的事,出了问题主要顶雷的也是阴阳家。
“……”沉默了片刻,古寻也只有失笑摇头叹道,“你们治个病还真是……艰辛啊!”
黄山倒没有太过伤春悲秋,淡然的笑笑,捋着胡须感慨道,“世事不易,老夫等人也习惯了。”
“呵,行吧!”古寻也没有为别人的工作担忧的闲心,笑了笑就翻过去了,然后从怀里掏出来早写好的药方递给黄山。
“黄院正,这是我给陛下开的药,你们抓紧测试一下药性吧。”
黄山接过药方,大略浏览了一遍,心中基本有些数了,感慨道,“国师大人不愧是王上倚重之人,这药方一看便知……药效非凡。”
黄山这句感慨,实际上是在提醒古寻,提醒他药方开的太激进了。
药物吃到嘴里,那可是关乎大王性命的要紧事,万一出了问题,再受宠信的臣子也得凉凉。
古寻听得出黄山隐含的好意,却也只是摆了摆手,“无需在意,黄院正照办即可。”
“唉……那好,老夫会尽快处理好的。”该说的说到,黄山也不多劝,将药方收了起来。
古寻紧接着又问起阴阳家那味丹药的事:
“先前黄院正说,阴阳家那药还有些问题没研究清楚是吧?”
黄山闻言脸色拉了下来,有些肃穆的回道,“那丹药中有一部分成分我们整个太医院都没能研究出来。”
“嗯……”古寻沉吟着晃了晃头,又问道,“有试出来那一部分的效果吗?”
黄山摇了摇头,但接跟着有点了点头,“没测试出来任何效果,但是……老夫基本肯定,不是没试出来,而是那一部分就是没有任何效果的。”
“没有效果么……”古寻呢喃了一声。
一味药里面出现一部分完全无效的成分这种情况很罕见,但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,可这药是给嬴政吃的,有这种情况在,谁敢保证是不是阴阳家暗地里埋了什么雷。
古寻根据剧情猜测,应该没有大问题,但是……
“那药还有吗?”
谷</span>黄山赶紧回道,“还有,不过今日已经有人来传过话,王上似乎准备要服用此药了,所以……”
所以后面还没说出口,古寻就给干脆的打断了,“药给我一部分,至于陛下那边,要是有人来取药,就先不给,说是我吩咐的就好。”
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让嬴政觉得自己精分,昨天才说可以吃,隔天就翻脸了,但药物成分他必须先验一下。
这么随意的吗?
黄山闻言不由在心里暗自腹诽,只觉得古寻做事也太大胆了,都不自己亲自去和王上说明,就把人家药给劫了……
不过动作上他很老实,立刻点了点头,“老夫明白了。”
之后古寻拿了药就从太医院离开了。
带着药离开王宫后,古寻没有回医馆,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,就找了家酒楼吃饭去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
下午,渭水北部沿岸。
古寻吃完饭后,回家放下了药,然后休息了半个时辰,换了身贴身的劲装,外面披了件大衣,就跑到了这河岸边上钓鱼。
下午钓鱼,无疑不是个好选择,好在古寻的目的也不是钓鱼,只是找个地方独处罢了。
当然,虽说钓鱼不是目的,可他身旁的桶里还是装了好几条大鱼——鱼儿这会儿可能不是很愿意跑上来咬钩,但是无所谓,古寻想让它们咬,不咬也不行。
就在他又‘钓’上来一条鱼,并放进鱼桶里的时候,身后传来了一阵馨香的味道,同时还有一道声音:
“国师好雅兴啊!”
话音落下,那股香气也已然落到了古寻的身侧。
古寻不用扭脸去看也知道来人是谁,实际上他也就是在在等对方。
“呵,瞎玩玩罢了。”放下钓竿,古寻拍了拍身边早就备好的第二个凳子,示意对方坐下,“多日不见,焱妃姑娘过的怎么样?”
来人,也就是阴阳家的东君焱妃,毫不介怀的整束了一下裙摆后,坐到了矮凳之上,和古寻一起面对着河面。
“妾身?妾身自然一切如常,倒是国师大人你,这段时间可制造了不少热闹。”焱妃挂着雍容的浅笑,双手压在幽蓝色的裙边上,以免露出大腿走光。
古寻重新拿起钓竿,将饵抛了出去,一边举着杆一边聊天道:
“我的事显然不重要,不过是死了些该死的人,救了些该救的人,挣了些该挣的钱,知道了些该知道的事。”
“这一听,就不像是不重要的样子。”焱妃略带一丝讥讽意味的反驳道。
古寻挑了挑眉,对此不置可否,继续自顾自的说自己的话,“焱妃姑娘你自己的事,应该更要紧一些。”
焱妃脸上的笑意不变,似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事的样子,空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,“也许吧……不过那又和国师大人你,有什么关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