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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时一到,商贩便散去大半,街上虽然还有叫卖,多为门头房形式。胭脂水粉自然是女子的最爱,韩斌也饶有兴致陪着娘子一同品鉴,还询问兰英是否要,可徒儿从昨日见到师父就有些厌恶:凌安城的才子,怎么来到女岛就变成了野民。
韩斌的想法,最好不要轻易猜测。环顾四周又看到药铺,询问才知药品也是文昌城珍贵之物,兰芝想阻拦如此大手大脚的花销,想说韩府内自有药房可用,可看着韩斌呆呆傻傻的陪着娘子,索性让他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吧。众人满足而归,大大小小包裹摆了一院落,韩斌还特意嘱咐把东西分类保管,晚间再去夜市瞧瞧。
见兰芝快步回房,韩斌吩咐杂事,又安顿了二姐妹,主动登门与徒儿叙旧。
兰英不懂,短短月余为何师父变化如此之大。韩斌清楚,其实兰芝才算是这韩府的真正主人,他想了很多符合年龄的解释,再次受教。
韩斌教育道:“你我师徒,往后可以日日受教,我之做法,你看不惯也罢,但一定切记,表面展露厌恶,内心一定要真正接纳。”
兰英直言:“师父两日所为,低声下气不说,毫无监察御史的气质,更像是逃难而来的村民。且曾家二女,也无大家闺秀模样,我总感觉他们倒像是来游玩。”
韩斌教育道:“此行为才是最真实的举动,徒儿可知潜龙勿用,我和众人需在女岛生活五年之久,如一开始便招兵买马,探闻左右,岂不被王乔和三大家族一招灭掉?”
兰英懂这些道理,她最生气是为什么师父要低声下气的对待王乔的管家,直言道:“师父可知,那王乔素来与我亡父不睦,如今你为何如此对待,一口一个大人,实在让人看不下去。”
韩斌知道,韩朝辉刚刚亡故月余,这样行为确实让徒弟气愤,劝慰道:“我并未忘记与你父的约定,既然来了女岛,自然是应允了所有恳求之事,但需时间沉淀。我知你心切,可允你一件最想知道的事,查出短刀夜当日内屋发生情况。你也要应允我一件事。”
随即二人达成约定,兰英还要求师父能日日受教,韩斌自然答应。再回厅堂内,曾辞奉上茶水,询问是否将小徒儿安排妥当了,连她都看得出对方十分嫌弃入府众人,可却不愿跟小孩子计较,曾艺也是小孩,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,刚想叫嚷,被韩斌拦下。
劝说道:“徒儿未来会有大用,千万不要与之计较。晚间我们再去夜市看看,这几日要把所需东西购置妥当才好。”
夜市景象比早市更繁荣,灯火把黑夜中的文昌城照的灯火通明。众人依然兴致勃勃,二姐妹很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,到处观赏品玩,见到有人叫卖闺中妆容饰品,二人挑选了一面铜镜,此镜制作十分精巧,背刻蟠螭纹铭文,纹饰也华美,只是这纹理样式叫人看不懂,询问才知这是一种动物名为蜂猴,寓意封侯。这等美妙之物,曾辞自然喜欢。
可就是这面镜子,没封侯,反而差点封喉。曾辞拿起来照面之时,小妹看到身侧有鬼祟之人,本能的寸步跃到对方身边,韩斌还未阻拦,鬼祟之人已经被逮了回来。如此举动,曾艺算是彻底暴露了一身的功夫。
韩斌见状,只能故作惊恐道:“你为何人?如此鬼祟作甚,可要偷窃?”
见如此说,赶忙跪地求饶:“这位爷,下次不敢了,下次不敢了。”
曾艺还想打上几拳,被拦下,韩斌吩咐手下送到城内衙门,自会有人处理。随后低声告诉曾艺,以后再有此类鬼祟之人,观察即可,千万不要莽撞出手。
身为监察御史,遇到这类情况要不要记下?韩斌心想,除非战乱起事,其他一概不记录造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