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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讶已不能形容此时此刻韩斌的心情,先不说这药方对与错,单是府尹想用血这一件事,就让人觉得甚是诡异,人血可以治病,但“书中”记录只需一滴即可治愈恶犬咬伤,却从没看到能否治咳疾,况且不知老人今年贵庚,如若用血一二升,岂不是她活我死?
见韩斌如此惊讶,府尹倒未生气,又悠悠道来:“当时我听到这药引时,也觉惊讶,可如今救母心切,只想一试,只需半升。还望贤侄能履行刚刚所说帮扶之意。”
此时已是无言以对,虽然话是韩斌说的,即便是以命相帮,也需有理有据,且不说偏方真假,就是这至阳之人的血,就明显是哄骗。
府尹刚刚的话也极为气人,虽然是为救母心切,但怎能如此以话补话,反倒是如果不献血,是韩斌的不对。正在气不可遏,想着如何应对时,下人来报:“老夫人又咳血不止,请大人回曾府。”
既然如此,不如一起前往看望一下。
病床上,老夫人已气力不接,的确看着让人心疼,一旁的官医只能扶着老太太喝药,细致听来都能听到老夫人堵塞不畅的呼吸声,怪不得那么多属下都愿意给老人做血引子,如不是现在老人病身难愈,看面相也是慈眉善目的人。此时府尹只能在身边陪着老夫人,无计可施,看到儿郎归来,老夫人多少能心安些。
韩斌想如果真能以血为引,用半升就用半升吧,但只可一次,且自己还需翻阅“书中”有无类似之事。也正是此类善举,韩斌得到了毕生最大的善报。
老夫人歇息后,韩斌在厅堂内说道:“府尹大人,我见老夫人难受至此,内心也实属不忍,我愿献血给老人家,以慰大人心安,但我有两件小事恳求大人应允。”
见如此说来,府尹大人连忙应允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献血,我需两日两次而出,多则对我自身有损,如两次后老夫人还是未愈,请大人无须再想其他偏方或再以血为引,伤其自身也伤其他人,相信官医,也要相信人自有命数。其二,我想带走京师府内一犯人回府。”韩斌本是来救人的,现在却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。
府尹马上应允,并叫来那日谏言的手下道:“你且拿来药方与贤侄一看,证明我所言非虚,实属无奈之举。”
手下拿来药方回禀:“这位大人,这就是药方,那日官医来给老夫人看病,一道跟来的另一位大夫说的此药方。”
说着就递上前来,韩斌只是随口一问:“献方的人不是官医吗?”
“不是官医,只说自己也是大夫,一同来的官医还特意说他医术了得,曾救过火兵,才特邀来给老夫人瞧瞧。”
此话一出,顿时一惊!曾救过火兵?那不就是投毒的大夫!再问他长相,手下形容如韩斌记忆好像一样。看这药方,除人血外,其他成分的确是治疗咳疾的猛药,但对老人来说,或许刚试时可治疗一二,长久必然导致身体空虚。
难怪府尹如此相信此药方,还什么至阳之人,分明是想借刀杀韩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