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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雪桉记得沈鹤上次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，她点了点头。
这一次，她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班长，这是一件好事，我当然支持你了，人这一辈子，不就是学业、工作、家庭嘛，你看这顺序是什么，排名第一的就是学业，所以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，希望你好好考虑。”
“我以前也是这样觉得。”沈鹤看着她，眸光里尽是她看不懂的东西。
“我现在觉得，这三样都很重要。”
陆雪桉皱眉。
“从小我爸爸妈妈就告诉我，只要我想干什么，他们都会全力支持我，绝不会成为我的束缚。”
“是我自己作茧自缚。”沈鹤看着她的双眼，眸光越发漆黑汹涌。
陆雪桉一愣，随后皱眉问道。
“班长，你的梦想是什么？”
“研究天体物理。”沈鹤道，这是他从小到大都很坚定的一件事。
“那去康奈，不就是离你的梦想更近了一步吗？”陆雪桉十分不解，为什么他还会犹豫。
“是近了一步。”沈鹤看向她，一直隐忍没有宣之于口的话，忽然就说了出来。
“离你也远了一步。”
陆雪桉心尖猛地一颤，看向他的眸光不断涌动，眼睫也跟着发颤，她磕巴道。
“班长……就算你去了，国外读大学，我也可以，经常去看你。”
“现在说的容易，谁知道以后会怎样。”沈鹤心里很清楚，一旦他去了国外，他们之间还没开始，可能就已经结束了。
她是明星，是艺人，工作忙碌是一方面，无处不在的新鲜感又是一方面，到时候她能记得他都不错了。
现在他还能管管她，毕业以后呢，他一走，她就自由了，他让她不准拍爱情片，不接吻戏，她会听吗？
人不在身边，又隔着那么远的距离，她身边又充满了形形色色对她图谋不轨的人，她出了什么事，他能第一时间赶到吗？
一旦这个时候有人想要趁虚而入，是一件非常轻而易举的事。
所以他基本上可以断定，只要他一走，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以后了。
“我真的会去看你的！”陆雪桉生怕他不信，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，示意自己的真心比真金还真。
沈鹤沉默不语。
陆雪桉看着他，有点紧张又不太自信地问。
“班长，你现在那么纠结，是因为我吗？”
“不然呢。”沈鹤本来想一切等到高考完之后再说，但现在面临人生的分岔路口，他得让她知道他的心意，他需要她给他一些反馈，他才能进一步做出选择。
陆雪桉心跳的很快，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。
又或许，他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关系，所以他在意她的看法，他离开之后，也会有跟她一样的不舍情绪。
她认真想了一会儿，虔诚地告诉他。
“班长，我也和你一样，你走了之后，我会特别舍不得，但这是你的前途，是关乎你一辈子的人生大事，都说考大学是人生第一次分水岭，所以你放心去吧，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你，我也会很想很想你的。”
沈鹤看着她那张又乖又漂亮的脸，心头一沉再沉。
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前途有多重要。
甚至在此之前，任何事情都不在他眼中，他冷血，坚硬，一心只有天文。
他对人际交往漠不关心，都说他乐于助人，那是因为他是班长，是学生会主席，他要做到无可指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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