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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了张德帅这里,起始是他,结束也是他,本就神经大条,不惯风月文章,作诗对他来说看似享受,实则煎熬,每一句都要琢磨良久,但这也并不是说他不通人情世故,相反,身处官宦世家,耳濡目染之下,在这方面,他倒是不学成才,察言观色,见风使舵,对他来说,不在话下,他自然看出了众人的心思,此行出来,最主要的是玩乐,目的不重要,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才最重要。
“何来患失意。”
说完大家有说有品,欢声笑语不断,不似初来时,情绪也不再低迷,竟然还打起了雪仗,看似忘了初心,实际却更加贴近了生活,更是在不经意间,领略了生活的本真。
闲处光阴易过,玩乐时同样如此,不知不觉间,天色见晚,夕阳无力西沉,弯月似镰,悄出东山,玩兴已炙,却忘时间。
就在这时,突然一阵“咕咕咕”的声音,打破了黄昏的宁谧,小九停下脚步,仔细聆听,张德帅显然是太忘我了,不知所以间,看到小九呆住的神情,他手中刚好有一个雪球,眼疾手快,迅速地朝着小九扔了过来。
余光之中看到有东西飞来,小九立马扭头闪躲,雪球也是险之又险地擦着头皮飞过。
看到这一幕,众人也都看到了小九的反常举动,就在这时,“咕咕咕”的声音又起,还有阵阵扑棱翅膀的异响从丛林中传出,大家定睛看去,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困在了低矮的灌木丛中。
小九和雨雷第一眼就认出,这是野鸡,张德帅自然也见过,其他四人显然没有认出来,他们三人顿时喜上眉梢。
雨雷大声呼喊道:“天无绝人之路啊,这可真是失之桑榆,得之东隅啊。”
盛婳听了,瞪了雨雷一眼,说道: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,好吗?没文化,真可怕。”
雨雷讪讪,撸头一笑。
小九和张德帅倒是没在意,看到不远处的猎物自己送上门来,有这种好事,岂有不收之礼,两人拎着罟网就扑了上去,将之笼在其中,身体压了上去,只是他们还是低估了野生动物的求生本能,在不断挣扎中,小九的手腕被抓破了,幸运的是伤口不深,只是蹭破了点皮,就算是这样,如音看到后还是有些责怪,一怨小九冒失,二怪野鸡野性难驯。
盛婳见小九受伤,手腕上轻微血迹,她的心也跟着纠了一下,如感同身受,连忙上前查看,取出手帕,稍作简单包扎。
看到众人紧张,小九也知是自己疏忽了,害得大家担心,也有些过意不去,又安慰了一番,说了些没有大碍的话。
雨雷早就把野鸡给绑的严严实实,两只脚拴地跟个粽子似的,一动也不能动,嘴里还不断“咕咕咕”叫着。
意桥很好奇,看着从未见过的野鸡,上下打量,嘀咕了一句:“这跟家里的鸡怎么不一样?”
“所以才叫野鸡的啊,笨!”盛婳看了意桥一眼,笑着说道。
“其实呢,这野鸡还有一种叫法,那就是雉,是为了避汉高祖皇后吕雉的忌讳,才被改做野鸡的,诗经里也有描述的啊,有兔爰爰,雉离于罗,说的就是如兔子一样狡猾的小人却能逍遥自在,如雉鸡一样的正人君子反而深陷牢笼。你看这跟我们今天的遭遇的情况何其相似呢?”
众人一听,既感明爽,又觉新奇,哄然一笑。
乘兴而来,伴月而归,且以诗咏,美则美矣,不胜收矣。
玩乐一天,有些疲累,小九回到房中,倒头就睡,如音有心,整理起了白天的诗句,名之曰雪中联句:
雪中寻骄兔,林间失踪迹。
转战沟塍去,交接田亩里。
天高云翳低,风轻心绪迷。
沿壑怯脚印,却步理繁思。
雾带看如画,冰河显委蛇。
东坡陟高岗,南郭望乡邑。
人在美景中,何来患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