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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委屈你了。”
早在谢菱之回建邺时，都城的人便收到了消息。
幽王一脉，唯独只剩三公子谢昭一人。
便是与谢昭同胞的谢菱之，也没了。
可如今，在看到谢菱之那一刻秦韵雪全都明白了。
“阿姐……”
谢菱之抬眸，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唤着她。
嘶哑的声音，如同破碎的瓷器。
秦韵雪愣了一瞬，她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谢菱之的喉头。
噙满泪的眸子里，是无法言说的悲痛和心疼。
叩叩叩几声，沉浸在悲痛之中的谢菱之和秦韵雪寻声看去。
只见楼遇清润的眸看着他们：“叙旧之言等见过圣上和太后回府再说也不迟，李公公他们还在外等着。”
是了，别说一个李杨。
怕是如今的建邺城，到处都是那些人的眼线。
就算是锥心蚀骨的疼，他们现在也只能忍着。
谢菱之看向秦韵雪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：“你回幽王府等着我，等见完圣上和太后我便回来。”
“阿……昭，你头回去见圣上他们，万事谨慎些。”
秦韵雪似是有许多话要同她说，只是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。
况且，她身边还有楼遇。
待秦韵雪下了马车，马车重新朝着宫里的方向驶去。
没多久，马车在元和门停下。
这里是皇宫的正门，除却部分皇亲国戚，其余人的马车到了这里只能徒步入内。
谢菱之正要下去，楼遇却拉住她的手腕。
因着咳嗽的缘故，楼遇眼角微微有些发红：“不用下去，我的马车可以在宫里随意出入。”
此言一出，谢菱之心头大惊。
她连忙掀开车帘往外看，果不其然，只见李杨向元和门的守卫递了牌子，随即马车又进了宫门内。
楼遇，竟是有这般大的特权。
马车在南书房停下，谢菱之先下了马车。
她下意识想要去搀扶楼遇下来，谁知道刚刚伸出手，就有人早她一步。
是南书房伺候的内侍，对方年龄比楼遇大了不少，满是褶子的脸堆着笑一脸谄媚。
内侍弓腰扶着楼遇，一边说：“楼大人，圣上早就在书房等着您了，还命人备下了热汤。”
楼遇将手收了回来，目光淡淡扫了那内侍一眼，随即对着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谢菱之说道：“走吧。”
瞧着谢菱之与楼遇的亲近，内侍脸上笑意一僵，立马变得惴惴不安起来。
原以为只是个被抛弃的落魄权贵，没想到竟和楼大人关系这般好。
得亏方才没有把人真的得罪，不然他这条小命怕是没了。
吱呀一声，南书房厚重的大门从外打开。
里面袅袅白烟伴随着一阵浓郁苦涩的药味钻入谢菱之的鼻腔，她不动声色的抬眸看去，却见北邺的天子赵让如同一个药鬼般斜躺在榻上。
听到开门的声响，赵让也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。
却在见到楼遇的那瞬，双眼顿时一亮。
赵让倏地起身，没有半点帝皇的模样，不等他们行礼，竟是赤着脚疾步到了楼遇面前。
“楼爱卿可算是回了！可让朕等的心焦呐！之前那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