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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，玲珑早早便将叶书容叫了起来。
“娘娘，快要到时辰了。”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，“这是马太医开的方子，喝了之后娘娘的脚便不会这样疼了。”
叶书容将碗接过来一饮而尽，苦得直皱眉头。
“快些吧，”她看着自己仍旧肿得老高的脚踝，“熬过今日便可以回宫了。”
玲珑点点头，服侍她洗漱过，用昨日钟慕风送来的布条将她的脚紧紧地缠了起来。
布条里面垫了冰块，刚一碰到皮肤，叶书容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。
“娘娘忍着些，”玲珑心疼地说道，“昭王殿下说，这布条一定要缠紧了才行。”
叶书容咬着下唇，点了点头：“无妨，你继续缠便是。”
等布条一圈圈缠完，叶书容只觉得自己的那只脚失去了知觉，什么都感受不到了。
“还要换上这冠服……哎呀，昭王殿下当真有心了！”玲珑将服饰捧到她面前，“娘娘您看，这衣服被改过呢！”
叶书容仔细看去，从外头看不出什么，可一伸手摸上去便能感觉出来，这衣裳并非从前穿的那种料子，分明就轻薄了许多。
“还有这发冠，”玲珑递给她看，“拿着也轻了许多，应当是另制的！”
叶书容轻轻捏了捏：“里头是银子，做成了镂空的，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差别，分量轻了足足一半。”
这些应当都是早在她决定要祈雨的时候，钟慕风便着手命人准备的，这样轻便的装束，能让她在祈雨过程中少受不少罪。
“等结束之后，得好好谢谢他。”叶书容笑了笑，说道。
等她穿戴完毕，玲珑扶着她出了门，不知是药效还是因为缠了布，叶书容脚踝间的疼痛减轻了许多，走得稍慢些，旁人是看不出来的。
推开门之后，钟慕风正在外面候着。
“娘娘这边请。”他低下头，轻声说道。
四人抬着软轿停在前面，等叶书容上了轿，便朝着祭台的方向走去。
钟慕风微微落后一步，悄声问玲珑：“喝了？”
玲珑的目光追随着坐在轿上的叶书容，紧张地点点头：“喝了。”
她有些不安，问道：“殿下，这药……还要喝多久？”
钟慕风看着前面的轿子，一只细白的手搭在窗边，指甲圆润饱满，泛着淡淡的粉色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”他的目光中带着些迷茫，“伤身或是伤心，到底哪个更残忍呢？”
……
叶书容一行人抵达祭台的时候，云瑶台的僧人们已经早早便候着了。
山间的大火蔓延到了祭台附近，这两日他们虽然尽力清理，可仍旧处处是烧得枯焦的草木，处处显出颓败来。
叶书容下了轿，踩在地上的时候脚踝吃力，针扎般的疼痛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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