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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紧张，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二爷又咳了起来，咳得那么厉害。
他说谎了。
“二爷，我不紧张。”
小义憨憨地摸了下后脑勺。
这家伙会紧张才怪呢，他没高兴得跳起来已经在这个老迈的病人面前，表现出了超出年龄的克制。
“只是，四爷呢？”
偶像就是偶像，一有机会，铁粉就要打听他的动向。
小义算是一个高层次地粉丝了，不只是一味地喊哇塞，他借助榜样的力量，正一步步强大起来。
“你下山就是和他汇合。他已经赶过去半个月了。”
什么情况啊？
什么问题连四爷都忙乎半个月时间还搞不定？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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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弱的二爷没了往日的威严。
小义像探望病人一样聊起了家常。
“那三爷呢？我都很久没见到你们了。”
二爷转过头，呆呆地望着墙上的微光，又像是在看着赤瞳孤单的背影。
他用手背抵着喉咙，咽了口唾沫，才慢悠悠地一声长叹。
“走了，三爷居然走在去前面了。”二爷顿了顿，“我也快了，怕是等不到你们回来了。”
走了？
去哪里了？
听这口气，似乎是……死了？
我看了眼赤瞳，他面无表情，冷冷地站在那里，像根挂了件旧衣服的木头桩子。
二爷眼睛半闭，轻轻摇着干枯的脑袋。
“劫数，劫数难逃啊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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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爷他怎么了？”
三爷当时可没少凶小义，演武场上的场景历历在目。
虽然那天有演戏的成分，可…以三爷的火爆脾气，即便没刻意针对，也很难让人亲切得起来。
小义一脸真挚的关心，倒是难能可贵。
“阴阳塔，镇着一方邪灵。那是六十年前师祖们的丰功伟绩，那时候，我还没你现在大。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大战，但对先辈们的浴火血战真是心向往之得很呐。
三十七年前，我和三爷正直壮年，师父撒手时，把看守阴阳塔，守护山门的担子，交给了我们。
我们接手的时候，都跟师父发过毒誓的。那天我和三爷就跪在阴阳塔外的台阶上，对着日月和师祖起誓。
如果阴阳塔毁在我们手中，走了邪灵。
三爷会无梦自起，毁双目，剜心肝，化为血水。我会白蚁噬身，经络成铁，僵而不死，世受其罪。
一语成谶啊，你看……”
二爷揭开毯子，不自觉地闭起了双眼。
这……让人怎么面对？
二爷的下半身几乎被白蚁覆盖，已经完全看不到骨头和肉，只有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白蚁，叠罗汉一般窜来窜去。
二爷腰身上系着一根红色的细绳，绳子下方的肢体成了白蚁的乐园。
甚至那些器官早都不在了，只是成千上万个白蚁出于惯性，在那片虚空中四处奔走，跑出了两条腿的轨迹。
白蚁们不断地向红绳上方发起冲锋，又一整排一整排地掉了下去，不知什么原因，红绳系在那里，竟成了暂时不可逾越的天堑，
然而白蚁们并不放弃，它们前仆后继，源源不断地冲上来，掉下去，又冲上来。
我一阵反胃，顿时头皮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