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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生气自己坏得不够彻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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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是个恶徒，却困于层出不穷的善念。
十五岁，真应该想些更开心的事情。
好可惜，一件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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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师娘火红的床单，陷入魔怔。
师娘有各种衣裙鞋帽，我没见她上过街。可所有的柜子都塞得满满当当。
有的轻如蝉翼，有的绒毛如雪。有的端庄素雅，有的放荡不羁。
黑的像女巫，白的像公主，粉的像女仆，蓝得像忧郁的仙子，橙的像邻家姐姐，红的像燃烧的情人。
师娘可以把每一款衣服都穿到极致。
我发现，查看一个女人的衣柜，可以直截了当地获取正常途径很难得到的可靠消息。
她是怎样一个人，她有什么喜好，她跟她在人群中表现出来光鲜的那面一致不一致。
甚至，她讲不讲卫生，又没有狐臭，热烈还是含蓄。
一切的一切，答案就挂在衣柜中。
残留的香水味，混杂着也许来源于意识深处的体香和呼吸，在空幻中撩拨嗅觉，刺激味蕾，麻醉神经，制造迷思。
直至轰然一声，坠入虚妄之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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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娘的鞋子和帽子，同样千奇百怪，数量惊人。
如果不是担心看书的人厌烦，我倒是很想详细说说。
反正当时周遭空无一人，我花了大半天时间，一门心思在研究那些大多数我都根本不知道用途，也叫不上名字的东西。
我只粗略地感觉，它们大致可以归结为鞋子或者帽子。
我只认出了凤冠，花环，渔夫帽；木屐，马靴，水晶鞋。诸如此类平平常常的大路货。
女人的用品，我终究懂得不多。
于是，我终究不懂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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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结论，是不是下得有些早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