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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娘抢了我的功劳。
我觉得她应该有自知之明，好赖得给我一点小补偿。
我等了三天。
第一天，师父陪师娘看花。
我在树叶下眯了一觉，醒来后身上洒满了雨水。
我感冒了。
第二天，师父陪师娘除草。
我的咳嗽声像梅雨天的闷雷，没有发出哪怕一丝电光。
第三天，师父陪师娘睡觉。
我从白天失眠到下一个白天。
她是成心的。
她一向很有手段。
她的呻吟像一把锯子，将月亮裁成一口弯刀。
刀尖向下，垂在我眉眼之间。
……
15
师娘并不一直是我的师娘。
一开始，她叫我哥哥。
我们从洞庭湖底的死人堆里钻出去，像两个泥鳅。
经过铁路和隧道，夜静无人的时候，她会变成一只老虎，驮着我一路狂奔。
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。
老虎难道还有天敌吗？
师父用一碗热粥把我从昏迷中唤醒。
我是不死之身，可她竟然为了一碗粥就成了我的师娘。
我很难不耿耿于怀。
这个蠢物，就不能等一等再做决定吗？
我估计她爹妈都是蠢死的。
如果她爹妈是老虎，那也一定是吃了裹着钢铁的废塑料袋，喝了滚烫的岩浆爆毙而死的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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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父什么也没教给我。
他让我叫他师父，八成只是因为有了师父，我可以天经地义地把师娘叫师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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