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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是很情愿抓了它喂师娘。师娘是个母老虎。
她真的是头老虎。
我见过。
……
5
我在城西的地铁口，见到了那头豪猪。它有两层楼那么高，獠牙像半截电线杆。
一扭头，地铁站的顶棚便不见了。
大街上没什么人。
几个胆壮的小青年喝着啤酒吆喝，他们一点不害怕。
一来，他们足够穷，生无可恋。二来，他们大概听说了，豪猪并未伤人。
它只是把城里的花园都翻了个底朝天。
吆喝就吆喝吧，没关系。
反正明天早上，他们连喝的什么牌子的酒都记不得。
……
6
师父知不知道这头猪的来历呢？
我不确定。
我觉得一顿猛抽，打到它说话为止，会是个好主意。
我没有法宝。
没有浑天绫，没有金箍棒。
“煮豆燃豆箕，豆在釜中泣。”
我给猪背了一段古诗。
我只背了两句，后面的实在背不出来了。我觉得，和一头猪说什么本是同根生之类的话，有点过于矫情。
可惜，我忘了它不只是一头猪。
豪猪把后两句稳稳地接了下来，它甚至挤出了一滴眼泪。
这就尴尬了。
它大概率是表错了情。
我跟师兄并无暧昧感情。
葬他在师娘的花园，仅仅是出于师父的命令。
……
7
师父怎么打伤后来变成豪猪的师兄的呢？
我不是很清楚。
肯定不是用藏在师娘屁股后面的那只手打的。
自始至终，我几乎没见过那只手长什么样。它不是在屁股后面，就是在腰袍深处。
我猜，师父那只手从不干好事。
很多次，我都想替天行道，取而代之。奈何，我不够大胆。
至少没有师兄那样的豪气。
“就差一丢丢。”师兄奄奄一息，含恨而去。
就差一丢丢，他就把师父灭了。
就差一丢丢，他就救下那个跳湖的丫头了。
就差一丢丢，他就不用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