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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十八
《真吾堂》
这股火药味好像五爷都闻到了,展长松刚走,堂上就刮过一袭凉风。
五爷竟又困倦了,躺卧雕花长椅。
盛怀洛竟是跪下服侍的,可还挑不中话头就只静悄悄。
“那批火药,可是寻到了?”
许久,五爷闭目问,好像空谷回音。
盛怀洛仗着胆子答话:“回主子,温家那对主仆都伤着呢,怕是一时半会还上不了山,咱也就无迹可寻啊。”
五爷捋了捋一边的眉毛。
盛怀洛又急着说:“再者主子,刘浩华的话?当真可信吗?”
五爷还不抬眼,只停了手。
盛怀洛终于忍不住说:“主子,您昨夜真就不该放他进来。瞧让他惹的,这一大晌午警察所的人硬生生搜了这么一大圈子宅子,怕是人尽皆知了。”
“哪里是他惹的?”五爷懒洋洋搭话,打过哈欠才睁眼扭头,慢了好多拍地问:“展大警官硬生生了吗?明明是有礼有节,大家风范。展兄啊?真叫人佩服。”
盛怀洛又退缩下身子,话说冒了,他也不敢多动一下。
五爷终于坐起来抻吧抻吧。
盛怀洛忙起身捶腿揉肩,没再冒话。
他知道五爷刚才又是在祭奠守山之时,那种寂寞难耐,大概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了多少多少倍。
可他偏在那时没陪主子在身边。
而这个刘浩华却是与五爷误打误撞有过那么一面之缘。
据说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,五爷这样想。
再有就是听刘浩华昨晚哭诉,那日五爷本有机会和气力杀他,像对待每一个误闯五爷阵地的人。
可不知为何?
但饶他一命的根由就是他这一张哭诉的脸,五爷看惊了。
所以他就这么哄那么劝说了这个又唠了那个,五爷都只看着他。
任他感恩戴德从陷坑里爬上来,又跪倒在自己脚前哭哭唧唧,连最后跑路都啰里啰唆一堆废话。
五爷只站定那里连眼珠都没动过几下。
望着他跑去的一路血痕,五爷想明白了,原来一个人为了活着可以变换这么多的面孔,不会像我连笑都不愿意,可他连哭?都每个不一样。
哎?有点意思。
这个?可以研究研究。
所以你看,现在谁在五爷这张脸上,啥都别想挑出来!
“哎?我那乖女婿,今个真歇了?”五爷不深不浅地问。
盛怀洛就答:“是呢主子。”
“还真心虚了呀?”五爷叹一句,好一副苦情脸,“哎呦我的心儿哦!你说爹爹想着为民除害,怎么就非成了大义灭亲了呢?”
一直想做的事,被刘浩华给了个理所应当的理由,五爷反倒觉得无趣了。
盛怀洛抬抬眼皮,说破:“主子啊我看那刘浩华说的也未必是真的,您想啊出了温家他就能透露给咱这么大的讯息,岂不等同背叛,姑爷?该也是被他这么用了一把。”
“哦!”五爷点着小脑瓜,听的很认真,“有道理。”
难得看着主子受教的小样,盛怀洛没忍住笑,又一秒变脸:“可主子您留了他的活口,若他被谁逮去再反咬咱?”
“还说那个呢,今儿温家不就跟咱动真格的了?”五爷嗔怪一句,起身溜达。
盛怀洛端了龚扇跑上扇忽:“是啊主子,这警察所都惹来了还不够,他温家人还把那谣言费尽心机地……”
他喘口暗气竟闭了嘴,事关葛虹远他多少忌惮些。
“热闹吧。”五爷竟还挺美。
盛怀洛又一秒变哭脸,“主子呦!”
“软茄子捏咕来捏咕去的,有啥嚼头?”五爷一语道破,估计也有点饿了,竟又咯咯发笑。
盛怀洛近前问,五爷摆手叫他去,又吩咐:“记得添一盘白扒广肚。”
盛怀洛又惊,主子从不好这口的。
五爷更笑得欢:“昨夜武大总管那一身啊你就该端个盘子去的,看得我好生眼馋。”
盛怀洛应声下去,这回笑了,“是是是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