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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突然了……不，我是指，这不会太快了吗？”
坐在车后座上，夏油杰系好安全带，仍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你指什么？”明宫凌往旁边看了一眼，默认了五条悟坐到副驾驶上的行为。
“这才是第一天，”夏油杰嘴角抽搐着，“正常来说不是说点安全注意事项之类的废话就应该度过了吗？”
“唔，真意外，我以为你们都不是喜欢那些东西的类型？”
“……”
硝子单手托腮，无意识地捻了捻校服里的烟盒：“那都无所谓了……话说为什么我也要来？”
明宫凌发动车子：“……嘛，就因为是第一天啊。”
“？”
明宫凌盯着路况，眉眼弯了弯：“我可不会反转术式，就算我会，使用圣火也只会导致你们当场暴毙。所以要是待会这两个家伙受了重伤还是别的什么，还是要拜托家入同学了。”
“别说傻话，”五条悟咧了咧嘴，“除非你找到一级以上的咒灵，不然五分钟之内我就能一个人解决战斗。”
“是吗？”明宫凌意味深长地道，然后车子在一个黑气缭绕的工厂前停下，“那么五条同学，夏油同学，五分钟计时，开始。”
‘帐’在这一方空间张开，早上的一番威胁显然对两个桀骜不驯的学生有一定威慑力，才让他们迅速吸取了教训。表盘上的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着，他们甚至还没有进入工厂，就只剩了四分半钟。
“你还真的计时啊，”硝子的嘴角抽了抽，“如果他们没能在预定的时间出来，会怎么样？”
“不怎么样，”明宫凌轻快地说，“最多有可能被我嘲笑一顿而已。”
硝子：“……”
明宫凌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：“你看起来有话想说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这家伙真的很敏锐。硝子顿了一下，斟酌着问：“刚才你的意思是，使用你那种‘圣火’，也能学会反转术式吗？”
“理论上来说，是这样。”明宫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，“换个说法，其实咒力能做到的事情，‘圣火’也能用同样的方法做到，无论是‘帐’，结界，还是领域——但是反转术式我无论如何都不得其法，虽然其实在咒术界也很少有人会用就是了。”
“……”结界和领域其实也够少的，硝子思考了一下，“真是神奇的力量，就算你说它是神力我也相信。”
“是吗？——但我不是很信。”明宫凌不带什么情绪地道。
撞击声，爆炸声开始在工厂内响起，几乎能让人想象到里面正发生这一场多么激烈的战斗。明宫凌的视线移过去，突然轻轻地笑了：“你知道吗？在在你们入学前，我曾经听到过一种说法。‘这一届的咒术师，是最不幸的一届。’”
硝子保持沉默地倾听。
“你的‘反转术式’，夏油同学的‘咒灵操术’，放在其他地方都是难得一见的强大术式。但是和五条同学的‘无下限术式’一比，宛如萤火之于皓月。有人曾强烈反对五条同学正常入学，理由是他会摧毁其他学生的信心，咒术界似乎早就有这样的案例。他们信誓旦旦地说，六眼会掩盖这一届学生的所有光芒……但是现在看来，似乎并非如此。”工厂发出一声爆炸声，明宫凌偏头，“有些时候不给自己设限制，反而能够达到更高的层次。你觉得呢？”
硝子没说话。
明宫凌好像只是随口一提，并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。他摇下车窗，工厂里面的战斗显然升级了，各种强大招式连发，老旧的建筑发出了几声悲鸣，“……看起来他们的风格有些粗暴，选择了这种地方真是太好了，不然明天恐怕善后就够喝一壶的。”
话音刚落，两个满身灰尘的少年推推搡搡地从正门出来了。
“4分33秒，辛苦了。”
五条悟率先炸毛：“一半的时间都是因为这家伙碍手碍脚才浪费的！”
“哈？”夏油杰不干了，“在狭小的空间里使用那种炮弹一样的东西，我不拦着等着你把楼炸塌吗？”
“我赔不起吗？！”
“不是那个问题，难道你没有一点安全意识和隐蔽的观念吗？？”
“会被那种程度弄伤的家伙就不要跟上来啊！还有我是在拔除咒灵又不是在做贼，为什么需要隐蔽啊？？！”
明宫凌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吵：“你们配合得不错嘛。”
“哈？？！”
五条悟像落水的猫一样打了个哆嗦：“假如你想恶心我的话，你成功了。”
夏油杰低声道：“同感。”
明宫凌用鼻音轻轻哼笑一声，“家入同学，帮他们治疗一下吧。”
“这大部分是小伤，他们自己打出来的吧。”硝子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，挽起衣袖。
明宫凌用余光观察了一下五条悟，平时相当狂傲的少年这次倒没有托大拒绝，几乎算乖巧地伸出了手。确定了心里的某样猜想，明宫凌低下头，拿出了三个证件。
“好了，这样你们的初试就算合格了。”
“初试？”夏油杰愣了一下。
硝子念道：“特别调查处协助者……？这是什么？”
“你们都知道特别调查处吧？这是政府设置的专门调查有关咒灵和咒术界案件的组织。虽然为此政府和咒术界都下了不少力气，但是还是十分人手不足，因为很多咒术师并不愿意真正加入，协助者就是为此而设立的。不同等级的协助者能接到不同等级的委托，完成高等级委托能够提升评级，同时还有奖金。今天你们解决的是二级咒灵，所以我为你们申请了二级证件。”
“这不是和我们这边以前的评级制度差不多嘛，”五条悟把玩了一下这个小册子，“我说明宫……老师，”他带着点恶趣味地这么说，“早上你还说凭我自己绝对挣不到钱的，怎么晚上就给我送挣钱的机会了？”
“啊，这个啊，”明宫凌这回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了，“我觉得你可以试试……但友情提醒，这类委托可不都在荒郊野外，假如你次次都像今天那样解决——”
他语气一顿，手一扬，仿佛严丝合缝地配合他的指挥，对面那奄奄一息的工厂轰然塌了一半：“——我觉得你挣的应该不够赔。”
五条悟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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