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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颖就站在倒下的椅子旁。
眼神冰冷刺骨，仿佛在看路边蠕动的蚯蚓，而不是垂死挣扎的人类。
“死、死了……？为什么……”林鸦在确认唐米没有鼻息和脉搏后，扶着她的头，缓缓放到地上，不住地喃喃。
是因为亲眼目睹死亡而恐惧的颤抖吗？
不，御成清晰地看见了他眼中的疑惑。
应该在想，为什么这次的死者不是砍头而死吧。
“周颖。”御成半闭上眼，没有刻意转向她那边，“为什么要在水里下毒呢？”
此言一出，正双手捧着杯子汲取凉意的若莫瞬间撒手，面色嫌恶，“天哪，这里面有毒？！”
御成顺手拿起自己的那杯水，瞥了眼，“你那杯我不知道，但唐米那边十有八九有毒。”
冰块在杯里缓缓溶解，寒气在空中舒展，一颗颗凝结的水珠顺着玻璃滑下，闻着没有特别的气味。
“能肯定是她下的毒？”林鸦皱眉，看了眼垂着头的周颖，转过身来问道，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刑侦片看多后的直觉。”随意地摇摇头，御成摊手，“没有证据。”
只不过根据周颖不对劲的样子，和之前对唐米的指控猜的罢了。
毕竟恶灵一般都是砍头，怎么会无缘无故换杀人手法呢？
“周颖。”羽萱端着自己煎好的吐司走出来，无视凝重的气氛，直言道：“你杀了唐米。”
和之前咄咄逼人的架势不同，羽萱刚刚的一句话，更接近于陈述，而不是询问。
“嗯，是啊。”眼神黯淡无光的周颖抬头，环视周围人，“你们要杀了我吗？”
“诶？！怎么突然跑到这种话题去了……”
若莫有些不自在，“为什么觉得我们会杀了你？”
“因为我杀了人，杀人偿命，你应该是这样想的吧。”她指了指面前蹲在唐米尸体旁的林鸦。
深吸一口气，周颖平静地说：“我觉得这女人就是杀害轩任豪的凶手，所以我杀了她，让她偿命。”
“如果你们觉得我就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，也可以杀了我。”语毕，周颖好像在讨论别人的事一样，满脸轻松。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能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林鸦被刚刚一席话唬得头疼，他只想搞清楚一点。
“好。”周颖点点头。
林鸦捏了捏鼻梁骨，苦恼地问：“你杀了几个人？”
她乖巧地回答：“一个，就唐米。”
林鸦：“还打算继续杀人吗？”
“没这个计划。”周颖偏着头，居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会，“我想自杀。”
“这个免谈，我的目的是减少民宿住客死去的人数，包括你在内。”林鸦终于有些理解周颖的动机了，表情像吞了蟑螂那样扭曲。
因为爱人的死亡而毒杀自己的假想敌。
御成决定把这事写到备忘录里，之后的轮回都尽量少和轩任豪打交道。
要是周颖觉得他是gay，直接下毒就糟了。
“好吧。”周颖对林鸦的纠结表现得不痛不痒，仿佛在复仇成功的那刻，她的灵魂就缺少了一块似的。
“毒药在你手里吧？把它给我销毁。”林鸦摊开手，放到周颖面前。
“已经被我丢到雾里了。”她耸耸肩，了无生趣地说：“本来剂量就不多，用完了就丢了。”
“……我会让女生在之后对你进行搜身的。”放弃了继续纠结这个话题，林鸦决定调换目前的优先目的。
“我看你们也吃完了，御成，陆云，若莫。”他无奈地指了指地上的尸体，长叹一口气。
“可以搭把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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