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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道题，就是段天宇第一天与方新亭见面时，方新亭给他出的那道他没有答出来的微积分。
证明方程xex=1在区间(0,1) 内有且仅有一个实数根。
段天宇一直没做出来，在兜里放着。
谁想到，顾向远竟然做出来了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段天宇抬头看着黑板，“现在高中不学微积分的。”
“是你以前的高中不学微积分吧？”顾向远收回放在讲台上的双臂，轻轻拍了拍手上的浮灰。
段天宇低下头，疯狂的翻数学课本：“没有，里面根本没有。”
“方老师教过……”何美凤走过来，轻轻叹息。
“什么时候教的？”何美凤帮过他，段天宇对她还是挺感激，说话也柔和许多。
“在你和段天杰同学来之前。”何美凤拿出自己的课堂笔记，“笔记里有写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”段天宇看了一会笔记，额头的汗更多了，“高中为什么要教微积分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教，可能是方老师不想让我们上大学后突然接触微积分，一点都不懂吧。”何美凤把课堂笔记放到段天宇桌上，“你可以抄我的笔记。”
看着笔记上面的微积分知识点，段天宇怔怔地坐了半天。
直到上课铃快响了，他才站起身，冲着顾向远弯腰：“班长！”
顾向远轻轻地嗯了一声：“以后服从安排。”
“是！班长。”段天宇攥紧拳头，“但是，不要被我超过你。一旦被我超过，以后全班都要听我指挥。”
顾向远抬眸看着段天宇，“我等你超过我的那一天。”
上课铃响，方新亭走进班级：“同学们好。”
“老师好。”
“在讲课之前，我们先来复习一下上堂课的内容。”方新亭点了段天宇的名，“段天宇同学，还记得上堂课是什么内容吗？”
段天宇脑子里一团浆糊，当即就回答：“我们没讲过微积分。”
方新亭噗的一下笑了：“我们这一堂课是英语。”
“喜欢微积分的话，回头还可以再讲。但我问的，是英语上堂课……”
段天宇这才反应过来，尴尬地挠挠头，结结巴巴地开始回忆内容：
“讲的是语法，呃，是名词的复数形式。在单词名词的末尾加s……”
“book，books；
ruler，rulers；
egg，eggs。”
“在s和x结尾的单词后面，要加es。”
“bus，buses；box，boxes。”
“很不错！”方新亭颌首，又问段天杰，“段天杰同学，玫瑰的复数形式怎么拼写，请你到黑板上写一下。”
段天杰先是怯生生地瞧了一眼段天宇，然后垂着头，走到黑板前，写：“rose，roses……”
方新亭笑着让段天杰下去，把段天杰的单词擦掉。
然后开始写单词，一边写，一边念，“venice……”
“venice是一个别致地方。get out of the railway station，你立刻便会觉得，这里没有bus，where are you going，不是搭steam launch，便是雇gondola……”
下面的学生听得愣住了。
不仅学生愣住了，老师们也愣住了。
这是一篇朱自清的散文《威尼斯》，方新亭正在用他教过的英语单词，将散文重新组合。
这种半英语半汉语的讲课形式，是他们从来没听过的。
学生们一个个听得睁大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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