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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刀装在物证袋里，明晃晃的，仿佛还能嗅到尸骨的味道。
乔陌一点一点将刀刃抵向毛国胜的脖子。
大概因为皮肤病，他很久没洗过澡了，离得近了，那股刺鼻的腥臭味儿让她忍不住禁了禁鼻子。
“我听说，刀割皮肉的声音咯吱咯吱的，特别解压。”乔陌冷笑着，猛地将刀背贴上了他满是脓疮的肌肤。
毛国胜控制不住的发抖，扭头看着刀刃，瞪大的双眼里充斥着恐惧。
事实上，他在看见那把菜刀的时候就已经变了脸色。
他不停问着乔陌，那把刀是哪儿来的。
阎辞眉眼微沉，淡淡道：“你自己杀完人把刀扔哪儿不记得了？”
“不会的，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！”毛国胜拼命摇着头，不断嚷嚷着：“这不可能！”
“为什么不可能？”阎辞紧盯着他，深邃的眉眼带着探究：“我们不但在你家院子里发现了这把菜刀，还发现了被你从童东一家里偷回来的狗，证据确凿，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，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。”
毛国胜怔怔看着阎辞，感受着锋利刀刃带来的触觉冲击。
突然，他疯了一般仰头大笑，喊道：“原来如此！原来如此！”
乔陌神色微变，回头跟阎辞对视了一眼，冷声问道：“毛国胜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毛国胜闻声扭头，眼角还挂着刚刚笑出来的眼泪，突然一字一句道：“是，那个女的是我杀的，童家三口也是我杀的。”
因为穷，年近五十的毛国胜一辈子都没娶上媳妇儿。
后来，是村长觉得他可怜，便将邻村一户残疾寡妇介绍给了他。
寡妇虽然腿脚不便，但长得还不错，毛国胜很满意，也一直期待着结婚的那天。
可不幸被童家的狗咬伤，患上蠕形螨皮肤病后，这一切美好的期待都被打破了。
寡妇骂他恶心，不愿跟他亲近，甚至在结婚前夕拿着毛国胜仅剩的钱跟人跑了，从此，他的生活彻底坠入地狱，没人愿意再跟他来往。
每每被童家两口子叫过去吃饭，看着他们一家相濡以沫的生活，毛国胜心里的恨意就浓烈一分。
无数次，他都在心里幻想怎么将他们一家慢慢折磨死。
毛国胜仰起头，咬着牙狞笑道：“那天，我看见童东一满身是血从车上下来，紧跟着一个女的也跑了下来，我就知道，我报仇的机会来了。”
“所以你掳走了何佳霓。”
不是疑问，而是肯定。
毛国胜舔了舔干裂的嘴角，戏谑的看向阎辞：“帅哥儿，再给我倒杯水呗，渴了。”
阎辞冷冷扫了他一眼，起身走到饮水机旁，又给他接了一杯。
温度刚刚好。
毛国胜咕咚两口就喝了个干净。
“真好啊，以后可能就喝不到了。”
乔陌和阎辞都没有催促，就这么静静看着他。
办公室里，阎烁和范大还在一遍遍的看着案发当日原冠村村口的监控视频，试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。
但由于电线短路视频缺失，只能看见拿着药物和桶面的童东一围着货车转圈，他应该是在找突然失踪的何佳霓。
最让阎烁和范大不解的还是临江堰商业街的监控画面。
案发时间段，童东一的车确实经过过，但并没有腌缸掉落。
那装着尸块儿的腌缸到底是怎么来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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