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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另一头，苏方轻笑一声答道：“之前透的消息已经足够多，所以今天没翻出新的花样来。我是来给你透个底的。今晚——最迟明天，姜建宁大概会联系你。”
“联系我？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？”
“你对他是没有，可是他有求于你。姜曼文好不容易以第一名的成绩出道，怎么可能随便放弃，所以姜家想洗脱现在身上的污名，就必须得把你请回来辟谣。”
姜半见用一声拖长尾音的“哦——”传达了情绪：“可我要真的按照他们所想对公众解释的话，那就不是辟谣，而是造谣了吧？”
“可不是。所以我偷偷为你准备了一点东西，已经传到你的邮箱里了。这些东西究竟要不要用、要在什么时候用，就由你来决定。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，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些东西生我的气。”
姜半见原本是想追问几句的，可苏方却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，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。
在好奇心的驱使上，她再顾不上别的，忙将邮箱打开了。
在苏方寄来的电子邮件里，齐齐整整躺着三个视频和一段音频。看到视频是拍摄于两年前，画面还跟监控似的极其不清晰，她已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。
将三个视频都看完后，姜半见的怒火，忽然涌了上来。
——苏先生偷拍这种视频作为证据她是没有意见，事实上她还挺感谢的。但是！这些视频里的她！为什么会这么丑！这她还怎么有勇气把视频公布出去？！
姜半见满腔的怒火没有忍住，直接倾泻在了打来电话的姜建宁身上。
“喂，这不是多年以前领养了我、又对我全不负责，任由全家随意欺辱我的好养父姜建宁先生么？不知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？是意识到当年所犯之错、准备祈求我的原谅，还是江山易改、本性难移，想要继续仗势欺人呀？”
姜建宁挂了电话。
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，姜半见面上露出了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。
尚在姜家的时候，她曾经误把养父当成渺茫的希望。欺负人的事是姜曼文做的，打压人的话是朱凤说的，姜建宁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，只是旁观而已。
离开了姜家，她才想明白，他的不做任何反应，本身就是一种对这些欺压行为的纵容。姜曼文在家中对她进行羞辱时，还会为了维持在父母面前的乖乖女形象，稍微收敛几分。可是在学校里，姜曼文就没了任何的顾忌，甚至还敢拉起小团伙，明目张胆地欺负人。
姜半见当初之所以会晚回家，就是被姜曼文的几个姐妹反锁在了厕所中，还被浇了满身的水。要不是她臂力不错，顺着塑料水管一路爬到屋顶顺利翻出去，她就真该彻夜未归了。
事情闹出的动静不算小，姜建宁这么在意女儿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？不过是因为受欺负之人不是姜曼文罢了。
姜半见看向一片漆黑的手机屏幕。
她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太过难听的话，只是阴阳怪气罢了，姜建宁就听不下去了？还真是无趣。
她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，没想到第二天，她又接到了朱凤的电话。
朱凤打来电话的时机不对，正好赶上了姜半见上课的时间，所以后者没有任何犹豫，连着把她的电话挂了五次，好容易才让她消停下来。
也不知她是怎么把时间卡得这么准的，几乎在姜半见下课的一瞬间，她的电话就再一次打了过来。
然而，老师拖堂了。
最终的结果是，她的电话第六次被挂断。
可算得到了片刻的安宁，姜半见很安适地等到了夜里，才终于在回寝室的路上接起了第一通电话：“朱女士您好呀，您的母亲没有告诉过您，在别人忙碌的时候一直给对方打电话是一种极其失礼的行为么？若您的教养只能达到这种程度，您恐怕会丢了家门的脸，还是不要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，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不过，这回把电话挂断的，是朱凤。
姜半见笑得比前一日更愉悦了些。
朱凤总喜欢挑剔她的一举一动，说她为姜家蒙羞、也让身为母亲的朱凤脸上无光，如今仅仅是被她用同种方式对待就气得挂了电话，想来对方应该能更直接地感受到这些话有多让人难受。
连着在她这儿碰了三回软钉子，姜家那三口人可算吸取了教训，放弃了继续同她沟通。
姜建宁实在想不通，怎么他费了那么多心力进去，他和妻子虐待女儿的新闻就是压不下去？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不求钱财的正义之士，他刚摆平一个、立马又会跳出来一个，简直像是被一只幕后黑手提前安排好、就是为榨干他的钱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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