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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好了啊，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。”姜半见回答的同时，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，仍旧在分着肉：“我就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去什么地方养鸡养鱼，从此吃喝不愁。”
见她的表情很是真诚，苏方再没多说什么，将此事记在了心里。
自从开直播督促自己学习后，姜半见每天都会准时上线打开摄像头。周末是早中晚各一次，工作日则是晚自习结束回到家的九点半以后。
苏方一般不会去打扰她学习，都是隔着屏幕远远地看一看，除非有什么突发情况，比如今晚。
今晚姜半见一坐到桌前就开始叹气，当她叹到第十一回时，苏方再也忍不住了，到她房间门口敲响了她的房门：“苏小姐，方便让我进来吗？”
姜半见几步过来将他带进了屋里，他看着摊开在桌上才刚做到一半的数学题，决定尽量不耽误她学习的时间、直接切入正题问道：“小姐是在担心什么事情吗，怎么一直在叹气？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事，只是我对我的成绩不是很有把握……现在也不让补课了，我怕我考得不好。”
被苏方提醒过高考的事情后，她对成绩愈发看重，因此常常会感到不安。她没说出口的话是，就算补习班还没被取消，以养父母的性子，他们也不可能把她送去。
“原来是在担心这个，你要是相信我的话，以后我周末下班，稍微帮你看一下怎么样？不过我不是专业的老师……”
“谢谢苏先生！”
出于一份莫名的信任，姜半见想也不想就先道了谢，生怕说晚了苏方会后悔。
被打断了自谦之词的苏方笑笑，正想仔细同她商量下时间，突然便有一道不大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。
姜曼文抱着胳膊站在门口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：“你们两个没人要的可怜东西凑在一起，倒是刚刚好。”
苏方与姜半见对视一眼，同时想到了一件事——
为监督学习而开的直播还在进行中。
自从知道有这么个直播存在后，吴晴再也没进过这屋子，像是想要逃避什么似的。然而此事尚未被他人所知，比如眼下的姜曼文，显然就还被蒙在鼓里。
苏方很是拘谨地移开了视线：“姜二小姐，话也不能这么说。无论如何，姜小姐都是你的姐姐，哪怕你们没有……”
“姐姐？她这种废物也担得起这两个字？”姜曼文怒极反笑，指着姜半见便道：“姜半见，你看着我！你觉得你配吗！我父母施舍给你一个家，你还真就蹬鼻子上脸了是吧！”
姜半见低着头，任由她连着骂了好几句“废物”“赔钱货”，一句反驳之言都没有。
姜曼文好容易才借着这一通骂消了火气，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。
苏方在她的身影消失后便拿出手机看了看直播间的观看人数，上面的数字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，他抬头看向半见，用口型向着她道：“姜小姐，你的妹妹可能要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走红了。”
姜半见稍稍靠近几步，看清上头的数字后便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。
苏方原本还在担心，今晚的事情要是被姜家夫妇得知，不定会造成什么后果，所以一直在偷偷做着准备。让他没想到的是，在他们之前，先有其他人注意到了姜家姐妹两个之间的不愉快。
第二日他结束工作回到姜家的时候，姜家来了两位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。
姜半见是从他们这儿被领养走的，所以他们对她的生活负有一定责任，她并不是没有人管的存在。只是，在原本的剧情线中，没有人将这件事告诉她，所以直到走向生命尽头为止，她都没有向外界发出能让人听见的求救声音。
赶巧苏方回来得早，姜建宁一家三口都还在外头，姜半见也在学校待着。联系不上他们中任何一人的佣人本来正着急着，看到他，就像是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救星。
“苏先生！这两位福利机构来的客人，你能不能代替我们招待一二？”
被拦在门口的苏方微微一怔，旋即露出温和的笑：“好啊，当然可以。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吧。”
待佣人离开之后，他在两位工作人员对面坐了下来，很直接地问道：“两位是为了姜半见小姐的事来的对吧？”
工作人员交换了一个眼神——
他们都想起来了，那份疑似姜半见遭到言语侮辱的视频中，眼前的男人也有出现。从他这儿入手，应该能问出不少有用信息。
思及次，他们干脆选择了单刀直入的问法：“苏先生……您是姓苏对吗？您可是知道一些什么情况？”
苏方露出了纠结至极的表情，他揉着手指，极轻声地做了回答：“你们大概不知道，姜建宁——也就是姜半见小姐的养父，他是我的雇主。要是我说了对他不利的话，我恐怕立刻就会失去我现在的这份工作。”
他这种说法，和肯定姜建宁有不当行为几乎可以划上等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