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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想在周围随意逛逛，一个下人忽而上前半步，低垂着头，瓮声瓮气地向着她道：“小姐，您还是回屋吧，要是在外头吹风吹出病来，几位老爷会责罚奴婢二人的。”
这话让姜雨淳的兴致散去大半。她轻叹一声，乖乖便回了自己的屋。
是夜，又有一道黑影自院墙之上潇洒翻过。
那是进出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姜雨淳。
苏方虽然将见面的信息留在了那片枯叶上，但姜雨淳究竟会不会赴约、能不能顺利达到，他实在没有把握。整个姜家的气氛都显得诡异至极，他总觉得姜雨淳回家一事另有隐情，可惜一时之间没有线索能帮他指明真相。
在约好的地点等了一阵，始终没有半个人影向着这个方向来。他心中感到些许的不安，开始考虑是临时起意的计划出了纰漏，还是姜雨淳不愿前来。
就在这时，从他身后稍远的地方开始有响动传来。
那大概是水珠滴落的声音，极轻，时断时续。
苏方转头看去，彻底变了脸色。
原因无他，来者是“半个人影”。
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漂浮在半空之中，依稀能辨认出半颗脑袋和连接着一只手、一只脚的躯体，很难说清楚这玩意儿究竟是由什么构成，它慢慢接近苏方的同时，还有水滴不断从它那只脚的脚尖低落，砸在地上。
苏方：？？？
寒气扑到他脸上激得他浑身寒毛竖起时，他终于回过神来：这不是他幻想出来的景象，是真的有鬼！
情况紧急，容不得苏方有任何犹豫，他赶忙转了个面儿，向着来时的方向冲了出去。
这鬼模鬼样的东西瞧着阴气森森的，飘起来的速度却并不快，苏方一转过街角就将他彻底甩在了身后。它意识到自己是追不上人了，极不满地喷出几口黑色雾气，扭头晃晃悠悠便飘走了。
待离得远了，苏方才有功夫停下来喘口气，顺道想想这诡异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来头。
他隐隐约约觉察出鬼的行动有些奇怪，仔细揣摩起来，似乎并不想对他做什么、只是想将他赶走似的。这倒是有些意思，他那股子想搞事的兴头冲上脑门，犹豫片刻，又向着鬼追来的方向摸了回去。
为了避免被鬼觉察，靠近之后，苏方拐了个弯，选择了更隐秘的道儿。往这边也能去到刚才他所站之处，虽然需要多翻两堵墙，但不容易被旁人察觉。
好容易在高墙上找好合适的偷看位置，看清楚那边种种的一瞬，他表情微变。
姜雨淳就站在刚才他立着的位置，鬼影蜷缩在她脚边乖顺得不像话，她轻抚着鬼影的头顶，就好像是在……给宠物顺毛？
苏方分明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，然姜雨淳还是觉察到了什么，突然便向着这方向投来一瞥。在他反应过来之前，原本还在七八米开外的鬼影猛地出现在他身侧，要不是他翻墙往下跳的速度足够快，鬼影那一爪子就该挠在他脸上了。
不过，这也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测——
鬼影此前追不上他、不得不放弃的那番举动，果然称之为“表演”更合适。
在被鬼影挠第二爪前，苏方几步冲到姜雨淳面前高声问道：“姜雨淳你这是在做什么！你不担心你姐姐的情况了吗！”
这话起到了不错的效果。
话音方落，鬼影依言而动，再次蜷缩回到了姜雨淳脚边。
她定定地望向苏方，似乎期望用双眼看穿他的真面目。默然片刻，她出声问道：“你把我姐姐怎么了？”
虽然问出了这个问题，她的语气里却不含任何担忧，就好像料定他这种弱鸡绝对没办法将姐姐怎样一般。
就算这是事实，苏方还是拿出了气势：“说来话长，但我可以长话短说。我现在在你姐姐手上，是很受她重视的！”
很受她重视的一个花瓶，出门前还被嘱咐了不要把自己磕坏那种。
姜雨淳显得更怀疑了。
“我这几日会到镇子上，是帮你姐姐办事。她要我帮她回收三套完全碎裂的茶具。”
姜雨淳眸中的怀疑尽数消散了。
她轻笑一声，语气都显得柔和许多：“我还以为你是冒充姐姐的恶人，原来并非如此。说吧，你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“你突然走了以后，你姐姐很担心你。我看姜家也没拘着你，不如同我一块儿回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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