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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守宴微微颔首，看他这架势，显然已是成竹在胸。
“弘家这么急着让弘昫娶妻一事本就有些奇怪，我顺着一查，很快就发现了问题。弘大人不是第一次贪污了，但他这回贪的这笔实在太多，最近查得又紧，他填不上窟窿，这才急了。”
在虞曦动怒之前，姜守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，继续说了下去：“夫人别恼，罪证我都已经收集好了，明日早朝，我会当着陛下的面揭露此事。毕竟，这也是我的工作嘛。”
虞曦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丈夫，心头火气不觉消了大半。
她都快忘了，守宴和小程不一样，还是有在忙正经工作的。
第二日午饭时间，姜守宴还得当值，无法回家吃饭。他怕夫人等消息等得心焦，特意谴人替他将今日成果传回了家。
——弘大人已被革职查办，下午便会有人去抄家。
弘家最近几日大概都会很热闹，姜守宴还特意嘱咐了，让家中之人不要去围观。
姜程和姜半见自然不会去，最近苏方挑的话本很是有趣，他们两人看得都很尽兴，一时间也没兴趣去看别人家的热闹。
姜敏与弘昫的两件事都算有了着落，若事情在这一步了结，也不算太坏。
可偏偏在几日之后……弘昫从牢中带走了姜敏。
不得已，姜家一家四口只好带着苏方一块儿将此事拿出来讨论讨论。
姜守宴先把情况说了下：“弘昫胆子很大，伪造了一份调令，光明正大便将人带了出去。但是……为什么？”
苏方默默鼻尖，犹豫片刻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：“我觉得，可能是因为他继承了父母双方的聪明才智。”
姜家很少与人起冲突，姜敏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，弘家自然也是。
弘昫的想法一直带着点单纯，需要钱，于是想法设法娶姜半见为妻，不愿守着一个有怪病的妻子过日子，于是直接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偷情，并刻意引导妻子走上自杀这条道。
眼下的情形，姜敏和弘大人都是姜家送进去的，虽然情况不同、缘由不同，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，拉个帮手总比一个人孤军奋战要来得好。
“我想着——”苏方斟酌了一下用词：“弘昫大概在意识到伪造调令是重罪之前便动了手。或者说，他没想那么多，只能看看能不能将亲爹从牢中救出来。”
弘大人之前虽将话说得很绝，但真正遇着事了，还是竭力将儿子撇了出去。然而，任凭他千算万算，也没算到弘昫会自取灭亡。
“这么说来，此事倒是无需担心了。”姜守宴接受了苏方的观点：“捉拿案犯不是我的工作，还是交给相应的人去办吧。”
说来也巧，负责此事的官差姓董。他似乎与弘昫有些旧怨，捉人捉得很是卖力，旁人都觉得他认真过了头。
就凭他这股劲儿，弘昫必然躲不了多久。
有关姜敏与弘昫的讨论至此结束，姜守宴让夫人带着一双儿女退场，独独将苏方留了下来。
门被关上的一瞬，苏方下意识挺直了脊背。
他总觉得，从这时候开始才是重头戏。
姜守宴用不同以往的视线将他从上到下细细一番打量后，极为严肃认真地开了口：“苏先生对小女有意一事，我已听内人提起过，只是不知……先生心意是否未变？”
苏方郑重地一点头：“若能娶得小姐为妻，是苏某之幸。”
“不知先生如何就认定了半见？据我所知，先生似乎刚刚见到半见，便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意思。”
这问题苏方已回答过两回，也随口胡诌过两套说辞。
他先试了对姜程的那一套：“此事说来有些神奇，其实是仙神托梦……”
姜守宴：“胡扯！”
苏方面上表情未变，很自然便用了第二套：“其实是我对小姐一见钟情。小姐天人之姿，实在叫人见之难忘。”
姜守宴满意一笑：“这说法倒还算像话。”
苏方：……
姜大人和夫人能走到一起去，是有些命中注定在里面的。
“我信你对半见一见钟情，但还有件事得问你。若我要你入赘姜家，你可愿意？”
刚经历了弘家主演的那一出闹剧，姜守宴不管是对着谁都忍不住怀疑，觉得对方也许是为钱而来，苏方也不例外。
苏方笑笑，稍稍改了几个字，重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：“能与小姐厮守，是苏某的荣幸，若是大人应允，一切自然听从大人安排。”
姜守宴若有所思地一点头，再没有多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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