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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他再好不过。
昏暗的屋内,许久没人光顾的客厅,勉强称得上是客厅吧,这里除了一张上了岁数的八仙桌;几张腿被修过一遍又一遍,木腿上钉了木条的长板凳,再无它物。
角落里的灶台边上,几个大小不一,满是缺口的瓷碗被搁置在地上。
青年带着期盼的目光,拄着木棍,一瘸一拐走到灶台边,幻想着冷锅里面能凭空多出一份热气腾腾的食物,这样他就可以填饱抗议许久的肚子了。
可揭开布满污垢的铁皮锅盖,看见连蟑螂都无心光顾,锈迹斑斑的锅底,他沮丧的把铁皮锅盖合上。
“我要怎么办才能挨过这个冬天呢?唉~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。”
青年叹了一口气,把手中唯一一个尚好的通体纯白的瓷碗放在灶台上,点燃了灶台里的火,又在锅里加了几瓢冰冷刺骨的井水。
眼中倒映熊熊火光,青年想到了还没下雪的时候,听村子里的人说,他以前喜欢过的一位姑娘,在市里过得不错,身边还多了一个半大小孩。
他冥冥之中感觉这个小孩一定与自己有关系。
“如果他能叫我一声爸,那该有多好。阿秋,我好像做错了,我后悔吗?林家……”
就这么胡乱想着,想着,他冻得瑟瑟发抖的身躯,慢慢的平静了下来。
或许是灶台里的火越来越旺了吧。
陈木对着身旁三人一猫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,随即便领着一起,静静的看着暗世界里,这一幕刻意的重演。
张雪宁和张德以前都曾进入过暗世界,而且对于杨集的事他们都有一定的了解,加上陈木在身旁,眼下除了好奇就是好奇。
唯有伊伊稀里糊涂的看着这一幕,跟着三人一猫来回的溜达。
这时,锅里的水开始咕噜咕噜。
水开了。
杨集用木葫芦做的瓢盛了一碗在灶台上的白瓷碗里,放凉一些之后才端起来,享受着手中暖心的温度。
小口的抿着白瓷碗里的水,一阵暖流自食道流到胃里,随后蔓延全身,方才出门的冰冷被慢慢驱散,腹中的饥饿也缓解了几分。
杨集再次盛了一碗开水,这次他没有把碗放在灶台上,而是置于双手之间,任由滚烫流于指尖与双掌。
漂浮点点黑色不知名物质的开水,倒映出他掀起涟漪的面容,杨集微闭上双眼喃喃自语:“要是你能满足我的愿望那该有多好,这样我就能有吃不完的鸡鸭鱼肉,喝不完的烧酒,和随意可丢弃的衣服。”
“我可以。”突然,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出现在杨集耳边。
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梦幻,沙哑中带着几分空灵幽幽。
“谁,你是谁?”听到在耳边响起的诡异男人声音,杨集脸上瞬间爬满惊恐,不断朝四周看去。
“我就在你手中的碗里,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,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愿望就行了。”沙哑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,它的声音和杨集的声音有些相似,但相比要平静许多。
“真的吗?”饿极了的杨集,从惊恐顷刻转变成惊喜:“那我要一只烧鸡,一壶烧酒。”
话音落下,旧八仙桌上顿时多出了一只用油纸紧紧包裹的烧鸡,和一个铝制的酒壶,里面装了满满一壶农家烧酒。
杨集见此大喜,不断对白瓷碗说着谢谢。
下一刻,满嘴油腻的杨集,一脸满足的醉倒在屋内夯实的黄泥地面。
……
场景一转。
一处病房里,
此时杨集身上插满了管子,脸色苍白如纸,头发变的稀疏,他气若游丝的吩咐身边一位美女秘书,再次把当年那个白瓷碗摆在床头柜上。
等到病房里空无一人,杨集拔掉插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管子,强撑起身体看着依旧通体纯白,再次见盛满清水的白瓷碗,声音沙哑的问道:“你还在吗?”
“我在。”还是那个沙哑的男人声音,它的声音,听起来和杨集的声音越来越像了,越来越像一个人了…
白瓷碗里的男人声音再次出现,这令杨集十分喜悦。不过,很快他又变得紧张兮兮的看着白瓷碗里的清水面,水面因为急促的呼吸,而微微泛起涟漪的:“你,能让我活下去吗?”
他现在正是富贵风光,还不想这么年轻就死去。
“我…”沙哑的男人声音犹豫了一下。
突然,病房敞开的窗户飘进来一张a4纸大小的泛黄书页,之所以是书页,因为它边角有被撕下来的痕迹。上面成片的繁体字,搭配着几幅简单线条勾勒出来,像是描述人物动作的图画。
泛黄的书页,正好就飘落盖在了白瓷碗上。
沙哑的男人声音立即说道:“我可以,按照这上面记载的去做吧。”
“借寿?”
张德探过脑袋,瞅了一眼泛黄书页上面记载的东西,嘴里下意识的低声自语而出。
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,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,杨集似乎也听见了,他眼角带笑的朝着一旁的张德看了一眼,目光深邃。
场景再次一变。
陈木四人一猫出现在了望江酒店里,接着望江酒店里的死亡再次上演了一遍,不过没有了该有的主角,少了几分生动
杨集在小林的阴魂心脏部位打入了一枚血色的长钉,以此来控制小林和深爱儿子的母亲;用徐树和陈半夏的家人来威胁;用言语迷惑白梅!
在酒店冰冷的负三层密室里,杨集紧闭双眼,盘坐在地上。此刻,他赤着的上身画满了歪歪扭扭的血色符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