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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戏楼里的鬼魂尽数灰飞烟灭，凝馨的语气总算好了一些，“我记得戏楼里有个小光头，你也遇见了么？”
凌霄下意识地回答，“见过了，人还不错。”
凝馨的眸子微微眯起，“小光头为了救我，那天他用身体拦住闯进戏楼的山匪惨遭杀害，早就投胎转世去了，你怎会见他？或许你真的遇见过他看来你瞒了我许多事情。”
凌霄听闻只觉得两腿发软。糟糕，上了这娘们的当了！
凌霄只好将自己入了幻境的事情告诉给凝馨，只不过刻意淡化了雪儿的存在。
“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过往，我且问你一句，愿你如实相告。”
凌霄的双手双脚都被冤魂团团抓住，心想自己不如实相告也不行了，万一惹得她不高兴了给自己玩五马分尸的把戏，自己可吃不消！
“你，遇见他了么？”，凝馨的眸子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，有着愤懑，有着幽怨，也有一丝期盼。
就感情这件事，凌霄觉得无关谁对谁错，便老老实实地点头不打算隐瞒。
“他还好吗？”，凝馨深吸一口气，看似表情平淡，可那直勾勾的眼睛却说明了一切。
“他化作了伶鬼，也是他助我离开了幻境。”
凝馨没想到他也身死居然还化作了伶鬼，过往的一切这才化作尘埃消散，恩怨情仇如今说什么都没有意义。
凝馨还想再说些什么，但是她的身体猛地一顿，表情又变得狠毒淡漠。
“东西你也给了，那就快滚！从此以后，我再见你们必杀之！”
不愧是之前跟着雪儿学唱戏的，这变脸速度之快让凌霄猝不及防。
摸不清头脑的师徒俩只好灰头土脸地下了黑山。
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，凝馨微微一叹，但愿这笨蛋师徒俩走得越远越好，永远不要再回黑山这个无底深渊。
她心有所感，强忍着心中极致的恐惧与绝望，默默地回到了山神庙中。
在众鬼的‘夹道护送’下，两人战战兢兢地下了山，两人齐齐地叹气一声，动作保持惊人的一致。
本想这趟怎么也得从凝馨手上蹭点好处，再不济让她送几只鬼给自己榨榨希晶也是好事啊！
奈何现实最是残酷，屁都没捞着。
下了山，凌霄和酒道士决定直奔德纯道士的山门而去。
到了目的地才发现，这山门真的是‘扇门’啊！
两边的门少了一半，另一半空缺的口子直接用席子挂起来当作门帘。这就是典型的防君子专用门！
看着比酒道士的道观好不了多少的道观，凌霄心想难道驱魔道士都是过得如此寒酸的生活吗，酒道士一件道袍都能抠出泥来，德纯道士身上的道袍却干净的连颜色都褪去大半！
小爷给你们钱去买一件新的好不好啊？
德纯道士激动地将两人迎了进去并奉上热茶水。“山间野茶，两位道长还请莫嫌寒酸。”
酒道士直接端起茶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个精光，嘴上虽然没有说话，但是不做作的姿态让德纯道士心情舒坦。
“两位此行必定困难重重，需不需要暂且歇息一晚，等明日我们再探讨希晶之事。”德纯采着院子里的绿叶菜打算给师徒二人烹煮一锅绿叶菌菇粥。
酒道士念着自己徒弟过了几日可没几天的阳寿便婉拒了德纯的建议，三人吃完晚饭后便着手希晶的事情。
恰逢今日正是阴日，或许对于希晶转化颇有裨益。
德纯再次将那几枚纯净希晶托在手上，表面上的黄色污渍已经用清水洗净。德纯和尚知道酒道士想用土方子给凌霄续命，所以他也没向凌霄坦白土方子究竟是个啥。
反正懂得自然懂
德纯从屋子里找来几本用竹简书写的古书开始翻看起来，竹简看上去就年代久远，有些竹简之间串联的丝线都断裂开来，竹简上面的字都是一个个刻上去的，倒也好辨认。
之前德纯道士是从来没遇见过纯净的希晶供他试验，如今有了现成的优质希晶他就可以实现心中谋划了多年的方案。
“希晶本是极阴之物，需要添加几种温和的阳性植被加以中和调理，轮回酒虽能起到一些效果，但是药性只是留于表面无法渗入内里不妨将龙须草，向阳花籽碾碎成粉与之熬煮，虽然希晶药性被中和但是对身体的伤害不会太大，应该可以起到一些作用！”
酒道士苦笑着拍了拍德纯道士的手臂，“我那徒儿非是受不得希晶的药力，而是嫌那药力无法彻底的发散出来。他的体质特殊”
就这样，德纯道士是第三个知晓凌霄是‘神人相’的知情者。他两眼放光地抓住凌霄的手，“无量寿福，贫道刚刚还在想品相如此好的希晶却不能物尽其用真是太可惜了，这下好了！凌霄施主你今天不能走，和贫道一起参悟大道吧！”
？？？
凌霄被德纯枯瘦的手牢牢抓住，听到他的一番‘虎狼之辞’感觉有些害怕。他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师傅，可酒道士则笑盈盈地回望着他，嘴角上翘。
让你之前坑师傅这么多次。
德纯道士将一块希晶扔进了一个丹炉里，然后又丢进去了数十种凌霄知道和不知道名字的药草。那些陌生的药草很明显是黑山地界所没有的，德纯道士想必为了采集这些植被去了诸多地方费尽了功夫。
凌霄见到德纯道士画了一张‘祝融离火符’贴在了丹鼎上面。炉子里火烧的很旺，可是凌霄却见那符纸上却没有一丝道韵流转，就连符头汇聚道韵的地方都空空如也，不用想这张符肯定没有效用。
“德纯道长，为什么要贴这张符在丹炉上呀，看上去蛮威风的。”，凌霄只好隐晦地向德纯道士透露符纸无用的事情。
“哦，这是《祝融离火符》，这张符可以向火神祝融请调南明离火，辟邪，炼丹，补五行都有作用。至于为什么贴在炉子上大抵是为了好看吧。”
为了好看凌霄被德纯道士的话雷得不轻，这是从一名道士嘴里该说出来的话吗！！！
看着凌霄怪异的眼神，德纯道士哈哈笑着解释道，“非是贫道不通符箓之道，实是连我师祖、师傅都不知道如何能使用这道令符。书写的符体乃是至刚至阳的金刚杉木所制，书写用的朱砂也是精磨细研，却始终无法求得道韵降下此符，属实可惜。”
凌霄走近向外散发着高温的丹炉细细端详着好似铁块般厚重的木符。既然此符没有道韵降下，那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符头位置！
凌霄拉着酒道士靠近丹炉，“师傅你随便画一张镇宅或者清净符，然后看看能否将道韵引到离火符中。”
酒道士吹胡子瞪眼道，“什么叫随便画一张，那叫请符！你以为谁都能有你师傅这般高的成符率吗？还有，道韵从一张符转移到另一张符理论上是不可行的，除非用咱们琢磨出来的《提奉城隍破阴安神令符》改符胆，改符脚，容我三思”
凌霄和德纯道士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，静待酒道士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