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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内，只剩下沈辞一人还守在院内。
顾宁与姜洵仔细查看了留存还算完整的几具尸身，转道去了沈辞的案前。死法，竟与投身枯井的三名痴傻宫娥一样。
只是，殒命的时辰不对。
此次从冷宫水井发现的这些人，要比那三个低等宫女还要早些。
“亦是抽离之象。没能撑过施术结束就已丧命，难怪他们的额纹如此浅显。”
不似跳井的三个姑娘那般侥幸，还能等到顾宁追到冷宫。
沈辞对于邯嫔戕害宫中宫女一事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诧。淡然至极。
“听皇上说，邯嫔娘娘 连日以来，噩梦连连？”
“是，几乎日日如此。”
“顾天师，皇上对此人的耐心有限，尽快将此案了结吧。”
沈辞指尖沾了几点水，在案上划了几笔。写下一个名字。
三人还在讨论在冷宫发生的怪事，宫里派人递了消息。周瑛带着肃雍帝的口谕策马而来，宜姝宫里的那位娘娘，出事了。
禁制被顾宁一行破开，邯馥不知为何跌进了冷宫内的那口水井中。
寒气加身，让她再次缠绵病榻。白苏尝试过不少法子，也未曾缓解因落水而生的急症。
“沈少卿，走吧。”
“二位先请——”
沈辞去马厩挑了几匹快马，牵到门前。翻身而上。
上京城的的长街上，马蹄声惊飞了树上的鸟儿，直奔宫门。单手撑着马背，四道人影纷纷跃上宫墙，随齐闳去见皇帝。
邯嫔周身冒的寒气，也渡到了他的身上。
“天师大人，你且先给皇上看看。邯嫔娘娘那儿，迟些去也不打紧。”
“一切以陛下为重。”
顾宁来到龙床前，将捂在被子里的那只手拽出来。
即便塞了两个暖炉，也未能将覆在他手上的一层寒冰化开。
“这是为何？”
“冷宫阴气湿重，极易生出寒冰。邯嫔娘娘的体质，亦加重了此类症状。”
“齐公公宽心，并无性命之忧。”
顾宁拽过沈辞的手，施术从沈辞的体内抽出部分阳气，朝着寒冰击去。
因阴气而生的寒冰，碎冰而散。
“这几日，切不可叫皇上碰冷水。三日后，便可恢复如常。”
“多谢天师。”
齐闳甩了甩拂尘，俯身鞠礼。
再起身，包括沈辞在内的一行人已不见人影。朝着宜姝宫的方向走了。
邯馥的症状看起来似乎更严重。
“顾大人，你回来了？”
“嗯。”顾宁换回男声，应道。“邯嫔娘娘为何会去冷宫？”
近身伺候的大宫女噗通跪倒在地，神色慌乱。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，才道出实情。
邯嫔近两日，突然患上了梦游之症。
不论他们如何阻拦，也无济于事。直至昨夜，阖宫上下十几个人，亲眼目睹她跌进了冷宫的那口水井中。
“顾大人，奴婢们根本就拦不住娘娘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们起来吧。”
“顾大人，虽然——”
顾宁刚往前迈了一步，未起身的宫女壮着胆子继续说道。
“虽然奴婢们瞧着不是很真切，但，似乎是有人推了娘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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