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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日之期已过。
姜洵依约赶到城主府同众人会合。
从荀琛口中得知的姜复尔与梁涔一事后，脸色就不太好看。甚至起了杀心。
“刺杀阿宁？”
“是我是我。姜公子。那个什么姜姑娘是想杀我。”
黎小柒一听俩人谈到此事，冲上前解释。
“哦？你确定吗？”
“也，也不是很确定。”黎小柒被他盯得直发毛，“不过想杀我倒是真的。”
姜洵望过来的眼神极为渗人，仿佛能透过人心。
每次对上这种眼神，都能将黎小柒刚建设起来的瞎话给憋回去。此次事关顾宁，从他眼中迸发出来的那股劲儿尤甚。
“他们又伤不到我。就是，被天罚的雷砸了一夜，挺累的。”
“阿宁。不过区区凡人，怎会有胆子来刺杀你？”
合着您是就听见有人刺杀天师了是吧。黎小柒无语望天，心道。
这重点抓的好，旁的啥都没听见。
“姜复尔、梁涔他们二人私自修习禁术，此番而来是为夺回这本残卷。”
“这本应在藏珍阁里才对。是如何跑到人界的？”
姜洵将她抢回来的禁术残卷托在掌心，寥寥几页，早在他当年溜进藏珍阁里翻看时，便已烂熟于心。是教人驭鬼的术法。
人死之后，阴魂被人掳去强行契约，沦为奴役。
代替施术者承受魂魄撕裂的痛苦，直至魂魄溃散，烙在阴魂魂体的魂印才算消失。最初是用来与人交战，后经由鬼府驳斥，列为禁术。
此法对施术者无碍，却可致阴魂永世不得超生。
“顾天师，有你的客人。”
荀琛瞄向门外，忽然打断二人的思绪。
城主府府门之外，有名男子扶着一位散着长发的女子，求见顾宁。
“女子名叫姜复尔。”
“是意图刺杀阿宁的那个？”
姜洵抬手掀去了罩在两人的伪装，朝着府门的方向看去。
那名意图刺杀顾宁的女子，身上的气息极其微弱。仅存在那副肉身里的生魂，看着也不太安稳。已经病入膏肓了。
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“哎？好。”
黎小柒愣了愣，应了姜洵的话。同沈辞一起将人迎进了城主府。
禁术反噬，已蚕食至她的魂魄。三魂七魄已损，恐怕很难再有意识清醒的时候了。就连命魂，也折损的不成样子。
“何时开始的？”
“昨夜。昨夜复尔表妹急着出门，刚端了汤药回房就倒在地上。整个人缩成一团，客栈里的物件儿也被她砸得粉碎。”
禁术自噬，首先感受到的便是痛感。
聚积在她体内的怨气开始在体内肆意乱蹿，撕扯着姜复尔的全身。即便是顾宁，也难以排解她的半点儿痛苦。只能由着她在床上横冲直撞。
“顾天师，你说的对。我们就不该修那劳什子的禁术。”
梁涔强撑着虚弱的身子，见到表妹姜复尔如今的模样，扑通一声跪倒在顾宁的面前。
直到此刻，他才终于明白禁术二字的含义。
“表哥，你在做什么？”
“是不是我又给你惹祸了？我这就起来。”
反反复复折腾了两个时辰，姜复尔悠悠转醒。
看见梁涔跪在地上，掀了被子就要下地。待看清坐在表哥梁涔对面的人，顺着床榻滑倒在地。突然记起，初见时这位天师同他们兄妹说过的话。
凡人修禁术，自噬而死。
自噬之苦，确实非常人能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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