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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姜洵，姜洵……”
从赓其韵那回来，顾宁第一次做了噩梦。
梦见姜洵受了重伤，鬼府动乱，桩桩件件都令她心神不宁。醒来时更觉浑身无力、昏昏欲睡。不似往日。
黎小柒才恢复些精神，去浮云楼外赶路买回来的药也不大顶用。
“沈少卿，你说天师这是怎么了？从没见她这样。”
“不清楚。”
沈辞拧眉沉思，半柱香过去，依旧没能理出思绪。
若姜公子也在的话，想必早已觉察出顾宁如此反常的缘由。眼看浮云楼的拍卖会就要过去，他们的调查也才刚起步，想想就令人烦躁。
浮云楼楼主赓焕其人，依顾宁的猜测，定然是有问题的。
先前他到戍州城，戍州城城主荀琛曾言，有不少买过古画的买主死于非命。这亦是他由此折道赶来浮云楼的缘由。
“天师醒了。”
“可有不适？”
沈辞放下心中的不快，隔着床帐追问。
“没力气。近日那赓焕可有异动？”
“已经盯了几日了，很安分。除了偶尔到少楼主那训斥几句，旁的都同往日一样。”
顾宁喝了温好的白粥，倚在床内小憩。还未说上几句话，又将刚到胃里的吃食全都呕了出来。每到这个时辰，总要吐上一会儿。
急得黎小柒团团转。
想去联系姜洵，又不知从何下手。
“不用担心，我没事的。”
顾宁说完，再次倒在了床上。昏睡过去。
“又睡了。再这么下去，可怎么行？有没有什么药能让她不睡啊。”
“据我所知，似乎没有。”
顾宁再次入梦，是一处朦胧的地界。
这一次，她的梦中多了一个女人在追姜洵。无视跟在身后的顾宁，两个人朝着远处跑，即使负着伤，也没忘要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。
“姜公子，你受伤了。”
噗嗤，一把刀横着插进了他的伤处。染黑了姜洵的外袍。
“顾宁，顾宁醒醒。”
沈辞、黎小柒冲到床前用力摇着她的肩，连声唤道。
好不容易将人摇醒，顾宁直接将二人推至床尾，俯身喷了一口血。气急攻心。引得浮云楼楼主前来探望。
郎中号过脉，更是连连哀叹。
“你个庸医少放屁，莫要咒我家天师，滚出去！”
“哎小丫头，你出去打听打听，老夫的医术可称得上是神医了。怎么还骂人呢？”
赓焕请来的郎中不服气，就地在屋内同黎小柒吵了起来。
而此时的顾宁，正同梦里的女人缠斗的难舍难分。女人躲在姜洵身后，致使顾宁打出去的力量全落在了姜洵的身上。
“杀……”
一道绵长的声音从顾宁的嘴里蹦出，再睁眼，她的眼睛已化成血红。握住银扇，将近身的就几个侍卫全部掀飞在地。错手杀了人。
皆是深得赓焕重用的高手。
直到屋内剩下沈辞、黎小柒二人，她的情绪才逐渐稳定。
“躺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？”
顾宁右手抚上额头，瞄向倒在门外的四道人影，看向沈辞。
“你刚刚亲手宰的人，都是赓楼主的手下。听说还挺厉害嘞。”
“我杀的？”
顾宁拖着疲累的身体，走向倒在门口的四具尸体，边走边问。头疼得厉害，实在是没什么印象。只记下几段噩梦的碎片。
黎小柒眨巴眨巴眼睛，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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