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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部的奏章照例会送到文渊阁先审阅,岑行岳一看是曹保真的奏章,是报请许州刺史的。于是跟自己的亲信说道:“这个曹保真,这次不知道要为宋王的哪个亲信委以重任。”说着,开始打开奏章。可是岑行岳快速看了一遍,又看了一遍。然后问道:“李德麟是什么人?”
属下亲信接过奏章看了看,说道:“此人我知道,李泽的兄弟。就是李泽委托文良少爷安排的官职,太子也是对此人有过赞许。怎么,他投靠了宋王一派?”
岑行岳看了看奏章,说道:“不,这件事不会是宋王的意思。而且你看看,这是曹保真亲自上书的奏章,按理说应该是吏部左侍郎。如此看来,曹保真想靠着自己把此人推上许州刺史的位置。我看我们帮他一把,你即刻把这个奏章交于司礼监用印。告诉安庆春安公公一声,说是此人是太子的旧人。”属下领命,即刻去办了。
黄昏时分,李德麟升任许州刺史的奏章就批了下来。曹保真心满意足,拿着任命就回到了府上。这时,那个美娇娘一脸怨气的埋怨道:“老爷,你的什么朋友啊,好像是这辈子没有碰过女人一般。昨晚把我折腾的够呛,根本就是没有喝醉的。尽早您走了之后,又是折腾我半天,这不,刚走一会。哎呀,我可得好几天休息才能缓过劲来。”
听着她的絮叨,曹保真也是很是满意,自言自语道:“看来此人确实不简单啊。”然后对美娇娘说道:“你到账房拿上一千两银子,带着这个文书,去找昨晚那位李大人吧。以后,你就是他的人了。”
美娇娘一脸惊讶,看过文书,居然是许州刺史的任命文书。当即千恩万谢,说道:“多谢老爷,多谢老爷。”曹保真淫笑道:“不要光想着下半身的事情,上半身的事情也要想着,机灵点,聪明点。”那美娇娘连连答应,带上银子直奔李德麟的住处去了。
很快,各路的王爷开始进京了。一时间,京城分外热闹。在京师北边的道门北门总坛,国师李演与几位道门门主在那里品茶。有道门东门门主曹旭问道:“国师,如今几位王爷都到了京城,我们怎么办,需要拜会哪几位?”
西门门主段天鸣、南门门主胡清泰也是投来疑惑的目光。倒是北门门主郝显峰,很是胸有成竹的说道:“当然是宋王了,如今朝廷上下,宋王的呼声最高。我看这个太子之位,肯定是宋王。”
国师李演根本没有理会郝显峰他们,而是对刚刚从锦衣卫大牢里救出来的的张壁、张孟说道:“我把你们二人救出来,也是欠了沈家一份重恩。如今晋王有难,我也得出手救下的。你们几位门主尽管去拍宋王的马屁,可是晋王那边的任何事,都不要插手。”
四人听得国师如此说,再看看遍体鳞伤的张孟、张壁二人,都不再说话了。而是起身,自觉地告退了。等到他们走后,国师李演对张壁说道:“你的根基最好,上一任北门门主如何舍得您入世为官,可惜了。从今以后,你跟着我吧。”张壁听到国师如此说来,千恩万谢。
这几日最为忙碌的,就是司礼监那些太监们。安庆春把那些上书的奏章一一分类,以供陛下审阅。然而自己,却是专门盯着那些朝廷重臣的奏章。天佑帝照例还是在紫霄宫闭关,这个紫霄宫是他亲自命人新建的,距离朝堂很近。这几日的繁杂吵闹之声,让天佑帝很是不能静下心来。
傍晚时分,他令国师李演到紫霄宫,前来商议。很快,国师李演进入宫内。天佑帝忽然问道:“国师,如今朝堂之上,哪位皇子最为大家所拥戴啊?”
国师故意闭目养神,卖卖关子,然后说道:“陛下,此事还那么重要吗?我这些时日让人查了查,恐怕佛宗之人难逃干系。我打算全天下追踪佛宗之人,首先就是叶空大师。此人消失很久了,却是没有消息。”
天佑帝忽然问道:“国师的意思是叶空大师下的狠手?”
国师李演没有回答是否,而是反问天佑帝:“陛下,太子的日月神针之事,叶空大师是知道的。自从某人出现,也是佛宗率先提出来的。看似太子殒命对宋王有利,可是最大的利好是某人。陛下,不排除这种可能啊。”
天佑帝怎么都没有想到,国师李演会如此说来。他没有说话,而是开始静静的思考。三日后,照例是提前商议好新任皇储选择的日子。那些大臣们都很是兴奋的上朝,路上都是在议论纷纷。
宋王与晋王二人走到最前面,却是心事重重。后面的岑行岳与许储二人,似乎早已经胸有成竹。很快,大家参拜完毕,内廷太监把这些奏章都抬了上来。
天佑帝亲自下去看了看奏章,然后对大家说道:“你们猜猜,谁人会是皇储最终人选?”
这句话问的,大家都哑口无声了。丞相李清源此时突然站出来回答道:“陛下,为国为民,此事还是请陛下定夺。”大家一听丞相如此说来,都是随声附和起来。不想这时,天佑帝忽然说道:“太子死了,可是他的儿子还在,李重阳,年仅七岁,还在长身体,长知识。朕看这样,立李重阳为皇太孙,劳烦岑行岳、许储二人为皇太孙的师父,教习他治理朝政的本领。”
天佑帝这句话,又是一个重雷,把整个朝廷的大臣,惊得无话可说。那齐恒听完,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。立即上前参拜道:“臣有话要说。”
天佑帝一看是齐恒,立即说道:“齐尚书,您说。”齐恒立即说道:“陛下,是您下旨从几位王爷里面选择皇储,大家都在上书举荐。可是如今您一句话,大家的努力白费了。如此,是不是不妥?”
齐恒很是冲动的说了这句话,然后几位大臣开始附和。天佑帝继续问道:“这应该不是你一个人的意思吧?还有谁,都可以站出来。”天佑帝此话很重,有几人本想站出来,可是还是退缩不前。贺知奇见状,知道已经逼退到了绝境。立即站出来道:“陛下,臣附议齐尚书的意思。此次关乎大唐国运,我们身大唐臣子,不可不为大唐千秋万业考虑。”说完,直接跪倒在地。接着,几个大臣跟着跪下来。很快,一半以上的大臣跪倒在地。
天佑帝看着那些人,突然哈哈大笑,问道:“朕立皇太孙你们认为不公平,朕如果立宋王为太子,你们就觉得公平了?你看看你们,是大唐的官员还是宋王的官员?”
天佑帝如此咆哮,着实吓着了那些大臣们。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,天佑帝会如此愤怒。其实宋王此时也是明白了,天佑帝压根就没有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意思。可是他并没有下跪求情,宣布自己退出皇位的争选。因为就在天佑帝宣布立皇太孙时,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他不能寒了那些支持自己大臣的心,所以他必须高傲着站着。
此时,天佑帝看着宋王,宋王却是故意把眼神从天佑帝的脸上离开,看向了地面。天佑帝也是明白了,自己的这个儿子如此渴望这个皇位。天佑帝缓和了一下,然后说道:“传旨,免去齐恒刑部左尚书的官职,免去贺知奇九卿之首,太常寺卿的官职。另外,立皇太孙此事已定,无需再议。”说完,拂袖而去。
安庆春见状,立即上前扶起来李重阳,参拜道:“皇太孙,您请跟我来。”这边最为开心的就是岑行岳与许储了,二人赶紧扶起皇太孙李重阳,跟进了后宫。那边齐恒与贺知奇,满是无奈的看着宋王。
宋王长长舒了一口气,朝皇位拜了拜,然后就离开了。那些跪倒在地上的人看着宋王,喊着宋王。可是宋王却是头也不回,大步离开了大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