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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蕊突然捂着心口说道,“我可能是生病了。”
司徒云紧张的看过来,上下打量着,“哪里,需要我请御医吗?”
“不用,只是心跳的特别快。”
司徒云这才反应过来,笑着将她拥入怀里,“以后我会说更多的情话,你可要快点适应。”
不久,赫丘国派出大王子慕容谦作为领帅,其实他作为未来的君主本不应该出战的,可奈何当时司徒云主动出征,出于公平的考虑,便派了未来的继承人与青岚国主一同前往。
司徒云收到消息的时候,慕容谦已经出发了,于是当天上朝就说了这件事情,并且不容大臣反对,从前他的态度都是散漫而随和,而如今面对青岚国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,司徒云一马当先,萧太傅留下来做监国大臣,这是司徒云对他的信任与厚待。
此次出战虽有同盟军和远在边疆的东方大将军,但仍然是危险十足,毕竟朝岐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。其实说起来若是司徒云没有被赶鸭子上架做了这个皇帝,恐怕也愿意和东方将军一起在边疆生活,逍遥自在好不快活。
下了朝以后萧太傅仍然紧紧跟随,想着能再劝说他,希望他不要意气用事,毕竟边疆已经有一个东方英大将军了。
“赫丘与我国乃是盟友,他们都派出了最主要的得力人员,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出面?难道我还是惜命之人不成,还比不过那个慕容谦?”不是司徒云自恃甚高,而是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英雄气节。
太后听闻了这个消息也非常担忧,想着让他最得宠的如贵妃去劝说劝说他,然而花蕊却很支持司徒云的决定,“我的夫君有鸿鹄之志,作为他的背后之人,既然什么也帮不上忙,只好与他并肩作战,共创这太平盛世。”
事后,司徒云知道了非常开心,晚间来到花如殿与她闲聊时,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双眼道,“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。”
而让司徒云更惊喜的是,花蕊还为他准备好了铠甲,身为君主和百姓的希望,他的安危自然重要,花蕊特意请来了能工巧匠打造了这身刀剑刺不穿的铠甲,没有过多的装饰和花纹,但是那金属的触摸感仍让他震惊和欣喜,他能体会到爱人的呵护与担忧。
“怪不得这些日子看你眼下发青,原来都在忙着操办这事儿呢,”司徒云怜惜的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之上,用手抚摸着那松软的长发。
“那夫君是不是应该好好犒劳犒劳我?”花蕊被揉得很舒服,半眯着眼睛问他,像是一只得了宠的猫儿。
“你想我如何?”
“你马上就要出征了,不如你唱一首欢快的歌给我听。”
“我不会唱歌,不过诗经倒是会一些。”
“也行,那臣妾洗耳恭听。”
“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,我有嘉宾,鼓瑟吹笙,……”司徒云吟诵的是诗经中的鹿鸣一篇,欢快的宾主尽欢的场面,是君主宴请群臣时所唱,在宴会之上,君主可以听到群臣的心声,可以听取众臣的建议,而更重要的是安乐其心,让群臣心悦诚服,为君主而服务。后世人们称之为“鹿鸣宴”,其实如今他在做的何尝不是另一种宴会,只不过那是在战场上,用厮杀来代替歌舞,用血腥来换取和平,用主动出击来保证国家安宁。
花蕊听得很认真,认真到最终还是睡了过去,司徒云无奈轻笑,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,此生注定要有这一场战役的,他退无可避,只是唯独不想让他爱的人卷入他的漩涡。就让她留在自己的后宫之中,安稳的等待他的凯旋归来。
司徒云却找到了柳淑儿,他吩咐道,“在我不在的期间,你好好照顾如贵妃,我不希望任何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她。”
“属下领命,”柳淑儿外表看去仍是天真单纯的模样,可是迄今她产生了一丝忧思,司徒云自然看了出来。
他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柳淑儿道,“你只管放心好了,东方将军远在天边,可每次收到的回信中总是念叨着你。待到边疆太平,你们定会有团圆的那一天。”
柳淑儿这才展露笑颜,“多谢主公宽佑。”
说起东方英和柳淑儿这层关系,便不得不提到柳淑儿的爹了,柳淑儿是东方英青梅竹马的表妹,从前是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的关系,可是她爹这个大理寺卿总觉得东方英煞气太重,想为女儿另配良人,东方英常年征战在外,也顾不了表妹,只好含恨泪别去了战场,柳淑儿不愿嫁做他人妇,她知道皇上特别器重东方将军,有一天不知天高地厚的趁着入宫找上了他,说愿意成为他的属下,为他做事,但唯一的条件就是,在东方将军回来之后要将自己许配给他。
当时司徒云还问了她一句,“你凭什么肯定人家东方兄还在等你呀?”
“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等我,但我知道,如果此生我不能如愿的嫁给他,那将是我终生的遗憾。我一向是乐观随性的人,只此一事,我偏执到底。”
司徒云当时本不相信什么至死不渝的话,可遇到了花蕊之后他才知道,能有一个人心中牵挂是多么大的幸事。也幸好有柳淑儿到现在的坚持,她才能在他的庇佑之下躲过她爹为她安排的亲事,多年间与东方英通信往来,成了彼此重要的牵挂,而如今将要开花结果,快要到手的幸福,柳淑儿反而有些不敢接了,也许就跟某种近乡情怯的感情有异曲同工吧。在你蓄谋了已久的感情面前,突然有一天它就要成真了,任谁都会变得小心翼翼吧。
出征那一日,司徒云穿上了花蕊亲自为他打造好的铠甲,那气势逼人的软甲穿在身上不显得厚重,反而像是量身打造好的一般。此行司徒云只带了十万将士,而边疆的东方将军还有十万大军,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,而剩下的十万大军还要保护这座皇城和他皇城里的最重要的人。
回眸看向城楼之上,司徒云没有找到那个娇俏的身影,也对,昨晚将她折腾的狠了,兴许现在还在睡觉呢。城楼之上只有太后和皇后在将他送行。
“启程,”司徒云一声令下,不再停留,那瞬间,他将儿女情长留在了这座城楼之中。他骑在战马之上,高大的身影绷得笔直,如离弦的剑一般向前飞奔而去。
大军没有耽搁,只在稍晚些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安营扎寨,此时炊烟袅袅升起,司徒云并没有摆君王的架子,而是平和的坐在了将士中间一同吃喝,这样亲民的举动很快赢得了众将士的好感。
然而在他去林中小解的时候,发现一个小兵鬼鬼祟祟的穿林而过,树叶声瑟瑟作响,司徒云冷眼瞧着,相随而去,在他快要靠近这个小兵的时候,小兵猛地弹跳起来,回身看到了司徒云的存在。
看清了这个小兵的面目,司徒云面色不善,“柳淑儿,你怎么在这儿?我不是让你去好好照顾贵妃的吗?”
“主子,实非我所愿,只是早上我去看望贵妃的时候,发现春桃支支吾吾的不让我去看她,后来才知道她偷偷跟着军队跑来了。我想着您的任务,只能随行跟来了。刚才我好像看到她来了这边,结果就发现了主子您。”柳淑儿说这番话的时候,也不敢看司徒云的脸色,心想,这姑奶奶可真是不得了,连军队都敢闯,若是被人得知了她女子的身份,而且还是一个贵妃,那到时候还不得军心散乱,还打什么仗?不过其实她心里还暗自高兴,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随军去往边疆和东方英见面了。
司徒云长长叹了口气,他就知道花蕊不是个安分的主,“你快去把她找来,带到我的军营里,不要让其他人发现。”
刚回到军营,柳淑儿就急急忙忙的找了过来,“报,如贵妃不慎落入了猎人的陷阱,被当作猎物落在了井里,我想救她上来,她嘴里喊着你的名字,说只要你去救。”
司徒云紧紧皱眉,“她有没有受伤?”
“被捕鼠夹夹到了,伤在了右脚,”柳淑儿如实回道,当时看到她右脚渗透出的鲜血,她也吓坏了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?快带我去啊。”
两人来到陷阱处的时候,花蕊正拨弄着头上的碎屑,模样是挺狼狈不堪的,可是见到了司徒云,还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,“夫君,你好呀。”
司徒云简直被气坏了,但还是为她的一个称呼而软了心肠。看到她这张脏兮兮的小脸,不由得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她身着乞丐服,也是孤单单的一个人,身子单薄,气势清冷,警惕地望着他,如今倒是会跟他开玩笑了。
司徒云身轻如燕,跳下了井中,轻轻的将她的鞋袜脱下,将随身带着的伤药撒在上面,然后用白布包好。一系列动作下来,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,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