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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十一点。
林婉困得不行，大脑在清醒和模糊之间徘徊，手撑着脑袋掉下去好几次，坚持不下去了。
“郑叔，你坐着，我去用冷水洗把脸。”
一入夜，管家就把所有的佣人都遣散回家了。
说是今晚大喜，不要有太大多。
这还是林婉头一次听说办喜事嫌人多的。
冷水几下扑到脸上，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。
伸手去够纸巾，往前摸了几下都没摸到，一只雪白的手把纸巾往她这边推了推。
林婉终于够到了，纸巾擦拭了几下脸。
视线渐渐明晰，睁开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。
镜子里除开她，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！
她弯弯柳叶眉，烫卷的短发，红唇翘鼻，活脱脱的美人，像七十年代的画报女郎。
这就是郑老爷口中的莹莹？
“你能看见我？”
林婉木然地点点头。
莹莹用手掩嘴笑了，手上涂着大红色指甲，戴着一个绯色玉镯。
她的手腕纤细，玉镯衬得她玉骨冰肌。
成熟的韵味扑面而来。
“你，你，你好美啊……”
“你倒是有意思，不仅不怕我，还夸赞我，不怕我吃了你？”
“郑老爷说，你今晚是来和他结婚的？对吗，莹莹？”
林婉岔开了话题，不想细究她的话，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。
“你还知道我叫莹莹，看来他都告诉你了，不过，我不是嫁郑老爷，我是想嫁……”
“小婉？”
扣扣扣的敲门声，郑义在外头叫她。
“你在里边么？小婉，你和谁说话？”
“我在！马上出来了，郑叔！”
林婉回答完郑义，再一看镜子，莹莹不见了。
应该是听到郑义的声音，被吓走了。
林婉开开门，郑义往里头瞧了瞧。
“我刚才听到别人的声音？”
“没……没有，郑叔，你听错了。”
林婉不想把遇到莹莹的事情跟他说，怕他三下两下就把莹莹给收了。
“嗯，没事就好，我告诉你，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你别一个人乱跑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郑义嘱咐完林婉，想上楼去找黄城。
“不是说好十一点么？怎么还不来……”
林婉跟在郑义后头，要跟着上去，管家从楼上下来。
“郑先生，林小姐，老爷说婚期推迟，今晚不举行婚礼了。”
“又不办了？”
郑义感觉自己被戏弄了。
一个怪老头上楼去休息几个小时了。
他们坐在楼下一直等。
“你让我见见黄老爷，我想当面问问他。”
还没等林婉拦住，郑义已经冲到管家面前。
管家阴沉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们。
“我说了，老爷不见客！”
郑义看他的样子，有点心虚，挺直了腰板。
“我偏要去问个清楚！”
“郑叔，郑叔，我们走吧！或许莹莹不来找黄老爷了呢？”
“不行，小婉，我一定要上去问问，这不仅是关系到人命，还关系到我的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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