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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沿着湖边的黄泥路向西而行。道路坑坑洼洼,杂草丛生,时隐时现,十分难走。好在并无障碍,也没有河流阻隔,每天走四十里并不困难。
转眼过去十余日,右边依然是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的湖水,但道路却宽了很多,路面也越来越平坦,但众人心情舒坦,毕竟一路还算顺利,像这样再走半个月,便可到达榆城。
随着粮食不断减少,独轮车终于有了乔雨的位置,坐在车上,心情自然就更好。众人一路上说说讲讲,倒也并不觉得枯燥。
这天中午,车队停在路边休息,乔雨给大家分发面包和水,突然一匹快马从前头直冲过来,的的的马蹄声中,众人还没有看清骑者是什么人,那马就风一般的擦身而过,转眼只剩下一个黑点。
路虎赞道:“好马,这速度不比汽车慢啊!”辛强说道:“至少八十。”路虎说道:“八十公里!咱们去榆城总共才不过五百多公里,骑上这马,七个小时便到了。”李琪说道:“不是你这么算的。”路虎说道:“那要怎么算?”
李琪回答说:“再好的马,最多一次跑一百公里,就得休息,补充能量,要不马会受伤,需要很长的时候才能恢复。”路虎说道:“就算要休息,两天差不多了。”李琪摇摇头说:“至少三到四天,每次跑一百公里,中间休息两小时,一天最多跑三百公里。”
正说道,那马又风一般地跑回来,在众人面前停住。马上跳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看了看独轮车,又看了看乐敏,说道:“好漂亮的姐姐。”乐敏斜眼看了她一下,没有回话。
少年收起马鞭,在京西旁边坐下,顺手拿起他喝过的半瓶水,好奇地左看左看,见路虎大口地喝了一口,抬头问乐敏:“漂亮小姐姐,我可以喝么?”乐敏瞟了他一眼,回答道:“随便 。”少年喝了一口,赞道:“真好喝!”见乐敏对他不理不睬,便把目光转向对面的李琪,问道:“你们从哪里来?”李琪说道:“绿湖。”少年看了看湖水,问道:“从湖里来?”李琪点了点头。半瓶水喝完,少年翻身上马离开,匆匆忙忙,好像有什么急事。
休息一会,众人继续前行。李琪说道,这少年所骑的马是一种非常名贵的马,名叫凤驹,榆国仅有两匹,由此可知,这少年一定出身名门。见京西对榆城的情况有些兴趣,李琪便多讲了一些。
原来榆国虽然是一个古老的国家,实际上并不统一,全国分为四大块,榆城,溪城,骡城和滑城。榆城的城主称榆皇或榆王,称号是巨国封的,是榆国名义上的都城。溪城的城主叫罗百石,骡城的城主叫洪百升,滑城城高叫陆百牙。城主拥有大量的土地,奴隶和财富,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拥有绝对的权力,是榆国顶级贵族。榆城还有四个大庄,桂木庄,胡杨庄,苏铁庄和海桐庄,四大庄在财力上并不弱于三大城主,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。
正说着,那少年又飞奔回来,离得老远,便大声叫喊:“别动,全都站着别动。”说着便从背后取出一副弓箭。众人见情势不对,马上停下来。路虎停下车,小跑过来,打开装有武器的箱子,京西按住他的手,说道别着急。
少年纵马奔近,翻身下马,说道:“站着不要动,别惊动了鸟儿。”说着轻手轻脚朝后头的一棵大树靠近。众人随他眼光看去,只见一只野鸡般个头大小的鸟蹲在浓密的树枝间,毛色五彩斑斓,样子十分威猛。少年张弓搭箭,一箭射出,簌地一声响,箭矢在离大鸟数米远时候,去势衰落,从中掉下。路虎忍不住露出笑意。
少年回头一看,见路虎面有讥笑之意,便露出不高兴的神色,快步过来,扬起弓箭,递到路虎面前,说道:“你行你来?”路虎摇了摇头,少年又将弓箭递到辛强和长青面前,两人也摇头。少年翻了翻眼珠说道,:“既然不行,就不要讥笑。”又问道:“今年溪城春季大比武,赢得弓箭第一名的,你们知道是谁么?”
众人当然答不上来,于是气氛有些尴尬,乐敏说道:“当然是你咯!”少年假装惊讶的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乐敏回答道:“我猜的。”少年呵呵而笑,说道:“你很聪明,你猜对了。”回头又指了指树上的那只鸟,问道:“知道那叫什么鸟么?”乐敏回答说:“不知道。”少年说道:“一看你们就是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,不知道也挺正常。”
李琪插话说道:“这鸟叫做兵鸟。”少年吃了一惊,李琪继续说道:”它的爪子很锋利,性格暴躁,调教后可以听人的指挥,叫飞就飞,叫回就回,叫啄谁就啄谁,所以才叫做兵鸟。”少年喜道,“你从哪得知的?”
李琪回答道:“我家养过一只。”少年翻眼道:“骗人,我不相信。”李琪说道:“骗你干么。”说完吹了一声口哨,树上的鸟听到哨声,扑了扑翅膀,回头看李琪一眼,又转过头去。
少年仍然半信半疑,问道:“你家哪里的?”李琪说道:“榆城。”少年说道:“好,等捉住这只鸟,我去你家找你,向你学习驯服它的办法。”李琪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,住哪里,你阿爸是谁?”
少年不高兴了,反问道:“查家谱啊,我干嘛要告诉你?”想了想,说道:“你要能帮我捉住这鸟儿,我便告诉你。”李琪说道:“这么高的树,捉不到。”少年很是失望,说道:“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一群废物。”路虎说道:“你别埋汰人!”少年斜眼说道:“一只鸟都捉不住,不是废物是什么。”
众人不再理他,少年有些生气,看了看京西,问道:“你是这里的头吧?你们这么废物,干嘛要来榆国,再往前走就是溪城,溪城是我家的,我们不欢迎废物。”
乐敏说道:“我看你也是废物。”少年眼睛冒火,待要发怒,见乐敏明眸盼顾,美艳无双,便转过头来,说道:“这条大路也是溪城的,从现在起,我决定取消你们的通行权,再往前走,你们就死定了。”看了一眼乐敏,加了一句:“这个美女妹妹除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