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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知道沈氏曾经对便宜爹用过蛊毒之后,萧华年就怀疑过沈氏奶娘的身份,所以,当翠萍说沈氏娘亲和奶娘是苗疆人,萧华年一点儿也不意外。
但是,出乎意料的是,沈氏的娘亲居然是个青楼女子,还是花魁,这就说的通,沈氏一个大家闺秀会有青楼里用的禁药了,看来那奶娘也不是把一切都招供了。
那问题就来了。
沈参将一个将士,怎么会娶苗疆人?而且还是个青楼花魁?这里面又有什么内情?
那既然已经嫁作人妇,为何又从来没有露过面?
还有,那日,为何药馆一家要连夜搬走呢?
萧华年总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别人插手,但是思来想去,却一点儿头绪也没有。
萧华年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翠萍,淡淡开口道:“翠萍,你知不知道,今日你若戏弄于我,你会有什么后果?”
翠萍一脸坦然:“小姐不会,小姐看着凶狠,实则对下人最是宽容,况且,奴婢不会拿亲娘的命做赌注,奴婢说的句句是真。”
萧华年:“那你说说,你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?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翠萍想都没想,立刻开口:“回二小姐,奴婢是在沈夫人来顺心苑前一天知道的。”
萧华年:“嗯,继续!”
翠萍一边回忆一边说:“那天,奴婢出府去买绣线,刚从绣庄出来,就看见阿娘急匆匆地走在街上,奴婢起初还挺高兴,想着这可是少有的能一起出府的机会,准备连娘亲去街上逛一逛。”
“后来,奴婢叫了几声,阿娘却像没听到一样,等奴婢追上她的时候,她已经进了忘忧阁,奴婢想追上去,却被门口的小厮拦住了,说是见牌子才能放人。”
萧华年:“然后呢?”
翠萍:“然后,奴婢就一直等在门口,不多一会,娘亲就出来了,怀里揣着些东西,神色有些紧张。”
翠萍想了想,又继续道:“那天,从下午阿娘回来,就一直在沈夫人屋里,直到夜里很晚了,也不见她回来,所以奴婢就去找她了。”
萧华年:“然后你就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了?”
翠萍:“起初是没有,后来,阿娘出来,将院子里的人都散了出去,我因为躲在暗处,才没有被发现。”
“奴婢偷偷摸到窗口,就听到沈氏和阿娘计划着要将苏嬷嬷迷晕扔进湖里,当时奴婢吓了一跳,正准备走,就听到沈夫人说起那个人。”
“奴婢听得不太清楚,只听到沈夫人说什么不配,低贱,还有补偿她之类的话,然后阿娘就说,那毕竟是她的娘亲,卖身那种地方,定也是不甘愿的。”
“然后沈夫人似是生气了,声音就大了起来,说什么放着好好的沈老夫人不当,偏偏去那里当什么花魁,人尽可夫什么的,后来她们就不说了,”
翠萍又对着萧华年磕了一个头:“二小姐,奴婢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,求二小姐救救阿娘。”
萧华年看着翠萍的样子,看得出她的确没撒谎,张口道:“保下赵嬷嬷,倒也不是不可以,你且去问问她,愿不愿意将知道的都告诉我,再回来见我吧!”
说完也不理翠萍还跪在地上,起身就往卧房走去,折腾了这么久,她实在是太累了,要是再不补觉,非得猝死不可!
萧华年一觉睡醒,周围已经黑漆漆一片,于是熬的久了,竟一觉睡了半天时间。
她起身摸黑倒了杯水,才喝了一口,就听到窗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,显得格外清晰。
萧华年紧张的僵在原地,她轻轻地把茶杯放在桌上,然后拿起还剩半壶水的茶壶,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挪到窗前,就藏在窗口旁边,这样如果有贼进来,她立刻就能攻击。
窗外的声音越来越明显,窗子上的锁闩被慢慢撬开,应声而落,随后,吱呀一声,紧紧闭着的窗子被慢慢推开一条缝。
萧华年吞了下口水,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抓住水壶,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格外明显。
窗子越来越大,等缝隙能容下一个人的时候,一个黑影从外面一跃而入。
萧华年看准时机,举起手中的水壶猛地向黑影砸去。
“啊”的一声,黑影被砸晕,倒地不起,萧华年吓得腿都软了,声音颤抖着大喊如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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