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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2005年）
“噗嗤！”回忆着过去时光的李月一个没忍住，笑出了声。
引得成沐晨一个劲的侧眼看她：“笑什么呢？”
她转过身，坐直了身体，没看他，也没有收掉脸上的笑，只淡淡地说：“想起高一宫玉衡在我家里跟初冷抢鸡翅膀，结果被初冷拿扫帚一路追杀到大街上。”
“高一啊……”成沐晨也在记忆里搜索了一番，“是你生日那天，对吗？”
李月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按下了车窗。冷风伴着细碎细碎的雨撒到她的脸上，惊得她又赶紧关上一点。
“冷吗？”成沐晨想伸手去开暖风，可手还没伸到位置，就被李月高声的制止。
“不用！”她急急的摆手，“没那么冷。”
成沐晨用余光上上下下打量——短袖t恤、7分裤……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来回搓着……这叫没那么冷？
趁着红灯停车，他放开方向盘从后座上抓过自己的外套搭到她身上：“搭上！挡一下风。”
“真的不用。”李月说完又把衣服扯下来，折了折，放回后座。
不用他开暖气、不用他的外套，她想拒绝的到底是什么？
成沐晨有些气闷，冷着脸关掉副驾的车窗，打开了自己这边的。
雨虽然只是毛毛细雨，但也经不起开着车窗一路狂撒。李月眼看着他的半边衬衫变得湿润，开始有些坐立不安。
“那个……还在下雨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车窗不用开那么大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这么吹着，我也冷！”
“……”窗子被关得只剩下了一指宽的缝。
车内再次安静，两个人不再说话，也都不看对方，就这么沉默着。直到又一个路口红灯亮起，他才侧眼瞟了过去——李月偏着脑袋，手也耷拉了下来，很明显的……睡着了。
成沐晨叹了口气，从后座再次扯过自己的衣服替她盖上。
黄灯闪烁，绿灯亮起。成沐晨轻踩油门，将震颤的幅度尽量压到最低。车速缓缓，窗外的雨雾也在渐渐消散，他想起刚才李月提起的高一。高一……那个李月还会揪着他衣领同他玩闹的时候……
（1999年）
那一年d市的冬季很冷，冷到还未进12月就有了冻雨。进入12月后，那里迎来了第一场南方的大雪。
小时候课文里形容下大雪总用鹅毛，但d市的雪，雪片的大小只能用小米来比喻。因此这里的大雪指的是米粒的密度，而非雪片的大小。
那一天，雪粒的密度很大，大到大白天都能在叶片上铺出一片晶莹。只可惜这样的大雪没能坚持过中午，就又停了。
成沐晨结束完大扫除，走出教学楼第一眼就看见李月正蹲在花坛边，小心翼翼的取万年青叶片上的冰叶子。
今天的冰叶子与往日不同，不仅有厚厚的一层冰叶片，还有一层薄薄的雪粒。
成沐晨把手揣进衣服口袋，缩着脖子跑到花坛边，站在她身后弯着腰勾着头看她手里的叶子。
“还没弄下来？”
李月心一惊，手一抖，冰叶子被硬生生扯了下来，断成了两截。
她捧着两块冰，回头瞪他：“最好的一块……就因为你一句话没了！”
“旁边那块不好吗？”成沐晨抽出手，指了指另一块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冰叶子。
“这块的雪最多！”她把手里坏掉的冰叶子递到他眼前，扬扬眉，一脸嬉笑：“不觉得很像盛在盘子里的刨冰吗？”
“……你很饿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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