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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神女有意楚王无心,凌百户情定美娇儿【2 / 3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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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凌刚重重地说道:“尚家基本上完蛋了,皇帝派来的税监公公不日就要到了。但是此事,干系过于重大,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,包括爹娘他们。明白吗?”

李娇听得目眩神迷,木然点点头,她这个傻哥哥,真的长大成一位男子汉了。

凌刚慢慢走向李娇,轻轻说道:“娇儿,两人之间,心最重要。我们自小一起长大,血肉相连,我不能没有你,你也不能没有我。”

李娇心下恍恍惚惚,顺着凌刚的目光,不自觉地迎向凌刚,拉住他的手。

凌刚搂着李娇的腰,将她抱了起来,小心地口勿上她那软软的红唇,就像在吻自己刚刚出世的婴孩。

李娇红着脸,闭着眼睛,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着,笨拙地回应着凌刚的吻。无比的宁静惬意,写在那张略显幼稚的小脸上。两人久久不愿分开,直到凌刚手都酸了,才发现,李娇睡着了。

看来这些天,她没睡好。

凌刚将她抱进后院房间,轻轻放在床上躺好,坐在一边,静静看了一会,便去了过滤间替她干活。因娇儿没有犯病,他内心兴奋无比,一边干活一边高声唱歌。

之后几日,便是各种宴请。张耿泰、张介安,都大摆宴席宴请凌刚,恭贺他实授百户。因宴请都是叫上绍兴府、会稽县甚至山阴县大大小小的官员,他们看着张介安面子,也分别做东回请,直把凌刚吃得腹胀肚圆唉声叹气。

凌刚发现,大明这些官员,每天不是吃请就是请吃,不在宴席中,就是在奔赴宴席的路上。有很多官员吃了一半,告罪赶另外的场子,一天应付三四次宴席,也是家常便饭,让凌刚恍惚间以为回到前世。看来中国人对吃的热爱是由来有自。

亲戚中几个较为富裕的,平时不怎么联系的,也大张旗鼓宴请凌刚,为他贺喜。

凌虎头上门恭喜一番,带了几斤鸡蛋,凌刚倒是十分感动。

那邢二邢三,更是欢天喜地须溜拍马,无人时,将凌刚当作祖宗一般哄,那胸膛拍得震天响,似乎为了“凌爹”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就是他们天生的使命一般。他们一开始改口叫凌刚“凌老爹”,被批评后叫“凌爹”,凌刚怕折寿,声色俱厉地让他们正常称呼方才作罢。

凌刚一次升职,经历太多人事。富贵者豪横有之,谦抑有之;卑微者守拙有之,攀附有之;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,红尘百味,不能胜言。

连尚周初也大摆一次宴席,第二日,又单独请凌刚进家里吃酒。

让凌刚感到惊讶的是,还是他们四人吃饭,尚景薇还被安排在凌刚身旁。尚周初依然挂着公式化的和煦笑容。

尚景薇起身盈盈做了一个万福礼,仪态万方,不过随后一句话惊到凌刚:“凌公子,你说水浒传里的武松打虎,是真的吗?人能打过老虎吗?”

凌刚惊讶归惊讶,这句话却扎扎实实挠到他痒肉,便笑道:“都说尚小姐琴棋书画乃绍兴一绝,不料尚小姐细嗅蔷薇却心有猛虎,实乃不世出的奇女子!小子还真研究过,如果一只母老虎,大概二百斤上下(古代广泛分布的是华南虎),给武松跟跟母老虎挂在秤两边,应该半斤八两。”

见他说得好玩,三人都笑起来。

凌刚继续道:“猛兽斗殴,主要看体重。老虎有尖牙利齿,人类有铁肘铜膝。如果武松跟这只母老虎比武,若是在宽阔平地上,武松重心不稳,要输掉比赛;武松靠在树上,老虎奈何他不得;若是武松再拿跟棒子,母老虎就要处于下风。”

“嗯,凌公子言之有理。凌公子为什么对老虎有兴致呢?”

“阳明先生格物致知,格的是竹子。我喜欢格的,是凶险未知的东西,譬如大海啊,老虎啊等。其实,对于危险和未知事物的探索冒险,对咱们来讲很重要,咱们普遍缺少这种想法。将这种心思延伸,才有走出去探索外面世界的心思。也许外面有更好的土地,更好的物产,强于很多人在这里没有地种,吃不上饭;也许外面也有更好的技艺,也可以让我们博采众长,融会贯通。”

见尚景薇眼睛又亮了,嘴角弯成一个更大的弧度,凌刚便道:“我见过西洋教士,他们从万里之外历尽艰辛,横渡大洋,来到我们这里,但是我们为什么没人去他们那里?”

尚周初与叶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,若有所思地看着凌刚。

尚景薇无限憧憬地说道:“凌公子所言,总是能见微知著。奴家多么希望去没人到过的山林看看,想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,那里的山洞通向哪里;奴家也想去东海边看看大海,想知道海的尽头到底在哪里,外面西洋人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?”

“姑娘说得好!我也喜欢琢磨这些。西洋人跟我们大不同,那些西洋人勇武彪悍,桀骜不驯,不像咱们的老百姓如此听话,因此,他们国家反而比较公平;也是因为性格彪悍勇武,他们不停地往世界各处去冒险,探索,征服;他们也有灿烂的文化,火枪火炮比我们大明的还要强大。”

尚景薇道:“就跟奴家弹琴一般。奴家自己闭门造车,感觉自己琴艺天下无双。出门听了其他琴师弹奏,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。”

凌刚听了尚景薇一番话,竟有碰到知己的感觉。他前世弹吉他,一开始以为自己是一流高手,速弹颗粒感满满,颇有左右顾盼睥睨天下的豪气;待网上线下看到各路神仙无影手后,方知自己单身时日尚短。

凌刚有点兴奋,对尚景薇说道:“我会唱一首他们的曲子,你可以演奏一下,用阮或者古筝更好。”

尚景薇欣然同意,命下人搬来古筝。

凌刚哼了一首前世弗拉门戈吉他演奏家、作曲家杰西库克的曲子《悲歌》(cancion triste),因为这种类型的音乐,迥异于中国传统风格,更能突出文化差异。

当古筝乐声响起,那充满拉丁风味的弗拉门戈音乐,带着淡淡的惆怅,氤氲在室内,似雨打芭蕉闲听雨,似月上柳梢空望月,将所有人都带入一种空灵而忧郁的情境里。

一曲奏罢,包括一旁的下人都鼓掌叫好,有几个丫鬟或许想到远方的家乡父母,或许想到青梅竹马,却天各一方的儿时玩伴,在悄悄地抹着眼泪。

尚景薇抬头看着凌刚,目光柔和,轻声道:“不料这西夷的音乐也如此动人,变徴之音多,听起来有种别样的忧伤,与我传统乐曲大不相同。”

凌刚道:“西洋人记谱法,也与我们大不相同。”

说罢,他叫人取来纸笔,将简谱1234567与中国传统的宫、商、角、变徴、徵、羽、变宫以及工尺谱里的上、尺、工、凡、六、五、乙一一对应,并将悲歌用前世唱名给唱了出来。

尚景薇没有注意到凌刚能记住谱子,却立刻敏锐地察觉到,西洋记谱的简单便捷,唱谱时也更加方便,便全神贯注听着,暗暗琢磨。

凌刚有点欣赏尚景薇,这丫头颇具探索精神,乐于接收新鲜事物。这在明朝,作为一名女孩,还是一名在各种礼仪规制熏陶成长下的千金小姐,尤为难得。

这也是凌刚明知尚周初请他目的不纯,甚至尚景薇也可能完全知情,与她爹娘是一伙,他也要与尚景薇不停交流的原因。

尚周初则说道:“凌公子所言西洋记谱法,简便是简便,却失去了咱们传统记谱法的韵味。”

凌刚前世乐器玩的不错,当然知道中国古典记谱法,特别是古琴用的减字谱,那个繁琐晦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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