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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比预期的早回来几天,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?”楚战没有陈婉柔的打扰,现在闭上眼睛开始养神。
“你帮他看着火,不要让他桶里的水太热也不要太凉。”梅婆婆没等媚毒接楚战的话,就把烧火棍儿交给了媚毒,然后自己出了煞苑回了自己的梅苑。
媚毒看着手里的烧火棍扔也不是拿也不是,“这就是帮你拔毒的人?”
“是啊,你帮我找了七年解药也没找到,她在我一毒发就知道该怎么治了,你以香和毒为傲,香我没见过比你还厉害的,可是毒,这位婆婆在你之上不止一点儿。”楚战和媚毒说话的时候,眼睛依然闭着,声音听着居然有点惬意。
“带回来什么重要的消息了吗?”楚战接上一开始的话头。
“是,一个好消息,但也算是坏消息的消息。”楚战从没见过媚毒这么正经的说过话。
“不管是什么消息,总要说的,说吧!”这么多年来,楚战接到的好消息少之又少,好像已经习惯了。
“你多久没有萧山的消息了?”媚毒没有直接说消息,而是问了楚战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。
“有半年了吧,怎么了?这次不是我娘的消息,而是我师父的消息?他怎么了?”楚战睁开眼睛,萧山是楚战在香山别院的师父,他一开始的武功的和军法知识都是他启蒙的,当年遇到陈婉柔就是被萧山扔出的香山别院,他虽然对楚战很严厉,可楚战并不恨他,如果没有他当时的严厉,或许楚战走不出香山别院,更不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。
“是他们两个人的消息。”媚毒甩了甩手里的烧火棍。
“怎么说?”
“夫人现在和萧山在一起,而且从萧山离开上京之后就一直和夫人在一起。”媚毒说话实在有点着急,楚战问一句媚毒答一句,还不是一次把答案说完。
“他们现在在哪儿?既然知道他们在一起,应该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吧?”楚战都有点着急了,媚毒从来不会这样,除非事情比这表面看起来更复杂。
“他们在寺明村,而且在您小时候住的小屋子里,他们一路一直没有规律,后来我们的人隐身之后,他们才开始往既定的方向走,最后去了寺明村。”媚毒一边说一边看楚战的反应,楚战从听到寺明村这个地方开始,眼睛就没眨过。
“萧山劫持了我娘?是吗?”
“是”
“所以,从一开始萧山就不是简单的侍卫,对我的整个计划他都是从头到尾参与的是吗?”楚战眼睛瞪的大大的,眼睛红的像滴血一样。
“是,而且,我们已经证实,萧山是皇帝小时候的伴读,夫人一直是被关在上京城的,这次夫人出来也是自己逃出来的,被我们的人发现了,可被萧山抢在我们前面劫走了夫人。”媚毒把已经掌握的消息一点一点的说给楚战,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,不论是谁都要有一个接受的过程吧。
“那为何没有把我娘抢回来?萧山的武功只够给五岁的我启蒙的,他对我娘做了什么?不要有任何的隐瞒。”楚战说话都开始吼的了,萧山的武功在楚战属下这些人眼里并不算高,他手下的人不会对付不了萧山。
“他给夫人种了蛊,杀他夫人会死,带夫人离开他超过十里地夫人会被蛊虫噬心,最后还是会死。”媚毒说出了自己的无奈,他本来已经接走了安月,可最后不得不再亲自把安月送到萧山手里。
“那就把他们一起抓回来。”
“萧山不肯走,我们动手他就要自杀,我们点了穴道也没用,瞅准机会他就自杀,没办法我们担心夫人的安危,只能派人紧紧跟着。”媚毒提到萧山都气得牙痒痒,他还从没叫人这么逼迫过。
“现在谁在那边盯着?”
“青玄过去了,他稳重心细,你可以放心。”媚毒看着楚战那样也实在是心疼,整个明月阁的人,几乎都是他救下来的因战乱而无家可归的人,更甚至是从那些被屠城的城市里,和皇帝派的监军斡旋才救下来的,这么多年他只是有这样一个心愿,可这么久了才找到人,最后还是不能接到身边来。
楚战再没有说话,只是一直盯着天上的星星看,谁也没发现有眼泪进了他鬓角的发间。
那边沈秋带着春夏菊冬他们到了阁楼,“都找地方坐。”沈秋和他们相处还是怎么舒心自在怎么来。
“金乌,你对陈婉柔和皇宫里的人都了解多少?他们做的这些事怎么我这个平民百姓怎么都想不通呢?”春华把阁楼上面对陈婉柔方向的窗子打开,这才找地方坐下了。沈秋托着腮看着远处的火,问金乌。
“阿冬是皇宫里那位的亲儿子吗?”金乌正想着该怎么回沈秋的话,就听到沈秋又问了一句。
“是”
“那为何他要这么算计阿冬啊?算计阿冬的时候阿冬才五岁吧?”沈秋放下手不可置信的看着金乌,以她现在了解的楚战的处境,她一度以为楚战是捡的。
“是”
“你别总是是是的啊,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,也省的我老是担心。我知道了之后再见皇宫里的人也知道怎么面对啊。”沈秋都着急了,这皇宫里的那些人,按照回来的这几天来说,他们这是楚战不死他们不休啊。
“是,属下从一开始给您讲。”金乌笑笑,然后开始给沈秋讲来龙去脉。
“大楚被其他国围在中间,不管是通往塞外还是海外,大楚都必须向邻国每年交不少的过路费,而且为了和这些国家有一个正常的互通往来,大楚和其他六?国之间均通了贸易路线,可是北方的西凉和大燕太过强大,大楚只能每年像这两个国家交大量的岁贡,以至于大楚的百姓赋税一年比一年重,不仅如此这两国每换一君主,大楚都要派一个公主前去和亲。”
“这些我们老百姓也多少知道一点,毕竟那些苛捐杂税都是老百姓交的,当官的可没有这么一说。”沈秋听金乌说的这些,她想起那会儿在清水村里,她的那六亩地租出去,那些租田的人虽然辛辛苦苦一年,可是打下来的粮食要分三份,一份上交朝廷,一份给沈秋这个地主,自己只能留在手里一份,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,给朝廷和地主的不能少,只能自己留下那一少份,他们最辛苦可拿到手里的最少,遇到灾年挨饿的还是他们。
“是啊,这种情况从主子十八岁后,杀了大燕和西凉两国能用的所有主将才得到改善。“
“可改善的还是只有朝廷中的情况,老百姓还是一样,赋税并没有因此减少分毫啊,而且这几年收的税更重了。”沈秋不知道这对于他们老百姓来说改善了哪里。
“所以,他们从阿冬小时候就开始培养阿冬,不,是训练,他们想改变这样被围中间做困兽的局面,所以把阿冬推了出去,让他从小和娘亲分离,从小受非人的折磨和训练,怕他不听话还让陈婉柔给他下毒企图控制阿冬,就是为了让阿冬给他们卖命,这还不算等局面打开了,还不打算让他活着是吗?他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呢?”和金乌聊了一些,沈秋基本也能猜到原因了,只是越说越气愤,越说越心疼楚战,对陈婉柔现在不仅仅是讨厌了而是有了恨意。
“当时阿冬才五岁,他们怎么知道阿冬就一定能办到的?”沈秋还是觉得不对。
“主子不是他们训练的第一个,这个计划从高宗皇帝那会儿就开始了,只是最后不是没从香山别院活着走出来,就是没能撑过他们下的毒药,没有一个活过十五岁的,主子是唯一一个。”金乌说着也是唏嘘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“呵,可惜他们更失算了,阿冬不是木偶,他们控制不了他,更有可能会葬送了他们自己。金乌,把火再加大一点儿,陈婉柔让阿冬吃了那么多的苦头,咱今天就给阿冬找补回来一点儿。”沈秋现在才知道楚战经历了什么,自己现在是他的娘子,夫妇一体怎能让他一个人受委屈?
“不用,红云在下面守着呢,有红云在,陈婉柔讨不了好的。”金乌看了一眼窗外的火光,笑着说道。
“嗯,好”沈秋虽然不聪明,可也不是傻子,红云喜欢楚战沈秋是看的出来的,不过这红云也是一个奇女子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楚战,可是从来不会做出不合规矩的事,一开始虽然不喜欢沈秋,可是从离开清水镇开始,对沈秋也从来都是客气规矩,不会逾矩,而且和楚战相处的时候,与金乌和楚战相处没什么分别,这样的女子,虽然知道她喜欢自己的丈夫,可沈秋从来没有担心过。
“走,咱们也下去看看。”沈秋从椅子上站起来,她想看看陈婉柔现在如何了。
沈秋带着众人从阁楼下来,看到火圈里面的陈婉柔吓了一跳,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沈秋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,指着里面的陈婉柔问红云,可是脸上是憋也憋不住的笑。
只见陈婉柔的脸上,起了一脸的像是面疮的东西,只是面疮中间是白点儿,而她脸上的是发绿的像是脓液一样的,而且已经破了,有绿液往下流。
“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沈秋知道陈婉柔是中了毒的,这几天金乌他们跟楚战禀报的时候,可没有避着她,只是刚刚陈婉柔胡搅蛮缠的时候还好好的啊,沈秋那会儿还以为她解毒了呢。
“她之前是用铅粉遮住了,现在被火烤着流了汗才露出来的,而且,刚露出来的时候没有这些绿水儿,这是刚刚才开始流的,谁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啊!夫人,咱们还是离的远一点儿,别给传染了。”红云一直在这里守着,陈婉柔身上的变化她心里更是一清二楚,陈婉柔身上的红点不能见水,可现在她自己流了汗,再加上铅粉糊在上面,这是又加快了毒发。
“那,等这波火烧下去了就让她走吧,别到时候讹我们战王府了,唉,把你们手里的柴火都放上去,等烧完了让她赶紧走,真是晦气。”沈秋说着扇扇自己手里的帕子。
里面的陈婉柔气的咬牙,身上被她出来时涂了铅粉,现在浑身上下流了不少汗,身上粘腻还发痒,而且现在她口渴的厉害,听沈秋他们刚刚的对话,她更是担心自己身上的那些红疹子,以前没感觉,现在怎么感觉到刺痛了?自己现在被点着穴也动不了,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,就是浑身上下还有脸上又腻又刺疼。
沈秋担心楚战就进了煞苑,沈秋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楚战仰头看着天空,她好像看到有眼泪进了他的发间。
沈秋转身把煞苑的门关上,然后走到楚战的浴桶旁,“多谢媚公子帮我守着阿冬,你去休息吧,这里交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