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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不要脸!
王简:“赶紧的,这一回臣还贴了不少私房进去。”
王太后打趣道:“这么穷?”
王简:“不然呢,辛辛苦苦干一年才一百多贯钱。”
王太后发出灵魂拷问:“朝廷里就没有人贿赂你?”
王简回道:“人家都去找老王了,他的门路管用,只要老王一吱声,臣还不得跟着跑。”
王太后默了默,呼道:“刘嬷嬷。”
刘嬷嬷应了一声,进殿来。
王太后命她去取金锞子。
不一会儿一只精致的匣子被刘嬷嬷取来,王太后打开抓了一把金锞子给王简,说道:“赏你的。”
王简淡定地伸手接过。
王太后问:“这阵子没跟梁王老儿他们打牌了?”
王简肉痛道:“臣连俸禄都没有了还打什么牌,不打了。”
王太后:“……”
于是又抓了一把给这个不要脸的无赖,王简这才高兴了。
讨了两把金锞子,王简这才屁颠屁颠地出宫去了,背着手,袖袋里鼓鼓的。
傍晚下值回去,见他掏了不少金锞子出来,瑶娘诧异不已,好奇问:“郎君从哪里讨来这么多金锞子?”
王简答道:“宫里讨的。”顿了顿,“我一年的俸禄都被陛下拿了去,以后没俸禄拿了。”
瑶娘:“……”
王简:“找阿姐补贴些。”
瑶娘哭笑不得,替他把那些金锞子收起来,说道:“郎君可没什么私房钱,主母说了,她那里有嫁妆可拿。”
王简:“让她自个儿留着,嫁妆呢,留给她儿媳妇的彩礼。”
瑶娘抿嘴笑,有时候她觉得这样的王简是极好的,比起以往要活得通透多了。
也或许是自从他挨打后,许多事情就看开不少,不再那么不苟言笑,脸上的表情多了,心也复杂了不少,虽然叫人揣摩不透,但大体上总比以往要好。
“今日郎君是跟太后见过吗?”
“嗯,唠了会儿家常。”
“这些日立雪堂那边气氛不太好,主母也不敢去招惹。”
“那就不要去讨不痛快。”
主仆二人说了会儿话,王简饭后去了趟书房,又在窦维的灵牌前放了一块科场案的木牌。
现在窦维灵前已经搁了好几块木牌了,章州案、盐利、弹劾案、科场案……一桩桩,一件件,把歪了的路一点点板正过来,把官场上失格的蛀虫一点点替换成有脊梁的人。
正如他曾对范谨说过那般,当朝廷里有脊梁的人多了,黑色自会褪尽,被干净清明取代。
好比这次的科场舞弊案,主考同考全部撤换成自己人,一下子换掉十一人呢,收获还不小。
王简仔细将暗格锁上,把书架归位,离开了书房。
那块隐藏在黑暗里的灵牌是他供奉在心里的明灯,他用每一桩拨乱反正的案子去供奉它,祭奠它。
直到某天,他可以大大方方供奉,去祭拜。
殿试出一甲二甲三甲的结果后,由官员填榜再次放榜。
这个时期还没有传胪典礼,头三名是可以直接授职的,状元授的是从六品,翰林院修撰,相当于皇帝的秘书。
后两名则是编修。
当初王简夺探花后,先帝并未让他在翰林院呆两天,而是把他塞进了大理寺。
他的起步是非常高的,没有一步步熬资历,全靠先帝个人喜好,从中也可以看出朝廷的混乱。
先帝晚年昏聩,又因梁王老儿扶持废太子而猜忌,性情反复不定,以至于落下这么一个党派相争的烂摊子,叫后人来收。
梁王多少对他有怨言,也恨自己当时死脑筋,觉得废太子是嫡长子,不应动摇根基,而眼瞎忽略了品格问题。
现在一点点去板正,着实令他费了不少心思。
所幸赵章不是太蠢,且有王简助力,要不然大燕长此以往,一旦爆发出一场战争,将岌岌可危。
言归正传,一甲三人的黄榜名次张贴出来时,范谨正跟邻里蔡六郎讲一个典故。
他现在对名次已经没有追求了,只要能登科给秦二娘一个交代,就已经是莫大的欣慰。
有人把他夺得状元的消息传了过来,范谨还不信。
张家胡同一下子沸腾了,全都七嘴八舌问真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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