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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常理而言，曹静静身为副厂长临时接替厂长的职位，不在副厂长办公室，就肯定在厂长办公室。
估计就是想把曹静静干什么，抓个正着。
结果曹静静跟他走了，彻底没有了发挥的余地。
他倒是不相信，那些检查组的人，还能跟他们跟过来不成？
他嘱咐耿晨道：“你多注意一些，我估计他会找你麻烦。
不过我走之前，厂子里的一切运行以及账面都没有任何问题。
你盯住会计那边，以及下面车间，别出什么太大问题就行。
只要咱们这边儿没问题，也不怕他们没事儿找事儿。
明天我到了办公室，就在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电话号码。
要是有什么其他状况的话，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耿晨那边儿也因为这事儿，心里气的够呛，不过还是打趣道：“你放心吧，这边儿还有我呢。
你好好保护好小曹就行。
咱们厂子以后的业绩，可全指着她呢。”
姜少华听了这话以后，嘴角抽了抽。
保护自己的女朋友，还用别人提醒？
“我知道了。
你那边好好展开工作，我们这边三个月就回去了。”
耿晨：“好。”
两个人聊完以后，姜少华就回到了分的房子里。
按理来说，他身为厂长，一个人就能分两室一厅的房子。可带的人是曹静静，他要房子的时候，就直接和那边说，两个人可以住一个两居。
所以两个人才能分到一块儿。
不过姜少华觉得这样挺好，至少俩人能天天见面的时间长一些，也省了那个小没良心的小y头，碰到什么感兴趣的事儿，或者跟人家杠起来，把他给忘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曹静静和姜少华一起去了朝阳机械厂，刚一到大门口，就已经刷新了曹静静的三观。
这机械厂实在是太破了。
门脸上的“朝阳机械厂”五个红色大字，都已经掉漆，甚至有的地方油漆干巴的，翘着起皮。
岗亭的玻璃坏了，大概是还没来得及修，上面糊了一张报纸，风一吹过来，啪啦啦的响。
曹静静：……
要不是知道她来的地方是个机械厂，她都以为自己进了游乐园。
这地方在晚上，随便打两个绿色灯，随时都可以去拍鬼片。
王猛大概是看出来曹静静那一言难尽的样子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：“咱们这边儿不赶市里，条件是比较差的一点。
但以前也没到这种程度。
这不是前两天，黄毛国有人闯到咱们这边来，非说咱们这边儿是他们的领土。
两方人起了争执，闹到了咱们机械厂这边。
就把窗户给打碎了。
咱们这边儿已经在玻璃厂那边儿定完玻璃，玻璃来了就能修。”
实际上，何止是玻璃坏了。就连厂长都在那场争端里，被不小心误伤，死了。
他们厂子里人都没事儿，已经很不错了。
曹静静微微点头，“没事儿，反正上面不是给咱们这三个月定任务了吗？
咱好好完成，说不定以后就能好一些。
不过这窗户还是赶紧给门卫安上吧，虽然已经初春，但这天还是挺冷的。
别再把人冻出个好歹。”
看到这么破落的景象，她实在说不出来其他安慰人的话。
就这破房子，都快跟大洋村有一拼了。
不过好歹她们家的房子，并没有这么破旧。曹静静自己居住的环境没有那么恶劣。而这里，确是实实在在的破。
王猛听了曹静静这“豪情万丈”的话，脸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。
“曹副厂长说的对，咱们尽量完成指标。”
嘴上这么说，可心里一点儿都不相信可以完成任务。
他们这机械厂亏损也不是一年，两年的了。其他机械厂在公会里，还能排个1234，他们这小机械厂破落的，连倒数的排名都没有。
这次厂长人没了，上面就空降了一个新厂长给他们，说是让他们三个月内完成指标。
完成不了指标的话，厂子就要倒闭。
原本不提这茬时候还好，提起来以后，王猛整个人都陷入了忧愁之中。